“给本王查!”王爷在书房中冲汪总管怒吼。好在汪总管老练,自小便带着王爷。小声提醒道:“自是要查的,王爷莫气坏身子。”
数日过去,瑾汐身子仍不见好,时常昏睡不已,叫也叫不醒,每每念及腹中胎儿,便暗自落泪神伤。胭脂常伴于侧侍奉,瑾汐时常在想,当街闹出人命,此事恐怕并不简单,交代胭脂打点可靠的下人暗查此事。
这日,胭脂神色犹疑的进府,告诉瑾汐那轿夫死于江湖上人称“万念灰”的蛊毒,这蛊毒十分稀有名贵,非寻常人家可得,其珍稀之处为人可操纵。
施蛊者可操纵蛊毒发作,则中蛊者必死,而施蛊者也会元气大伤,因此常为豢养的死士。如此厉害的蛊毒怎会出现在王府轿夫中,看来此人目标就是瑾汐无疑。
而胭脂打听到庆国公府曾有一名死士擅长养蛊。孟顷婼?!
“自进府以来,并未得罪过她。”瑾汐犹疑,豢养蛊虫之人如此难得,瑾汐可不得不信。此刻血冲头颅,瑾汐身抖不已,身着单衣便冲去寻孟顷婼。
“是你害死轿夫和我孩子?” 瑾汐声音颤抖不已。
“你胡说什么,我可是嫡福晋,由不得你到处攀诬!”
“是不是攀诬你心里清楚!擅于施展蛊毒之人,满金城也寻不出几个!怎的你庆国公府便有!”
“你若有证据便去查了报官,若无证据,本福晋念你丧子之痛不予追究,即刻滚出去!” 孟顷婼也处处不饶人,“且不说不是我,就算是我,当街施蛊杀人,这又岂是我一人可为?况且府里容不下你肚子里孩子的人,可不止我,王爷府中诰命夫人受先帝恩惠,岂会容忍不清不楚的孩子成为世子?未入府此番入宫觐见,没有上面人的默许,此事可成?王爷查询数日未果,恐怕就连王爷的心思,你也未可知啊。”
字字珠玑,刺于瑾汐。瑾汐身向后退,福晋说得对,这偌大的王府,竟无一人可信,只觉眼前一黑,向后倒去。腊月的冬天地上冰冷刺骨,瑾汐一袭单衣不免身抖。突然一阵恶心,一口鲜血吐出,应声倒地。
昏昏沉沉中,耳畔似有王爷的呼唤。似有胭脂的哭泣。似有医官的叹息。
猛的一口气上来,瑾汐惊醒。医官上前将施的针拔出,瑾汐又昏死过去。
“侧福晋本就体弱,现如今高热不退,气若游丝,且需时刻进补参汤水吊着,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今晚,此夜依然凶险万分。”
“都给本王出去。”王爷发话,一干人等全部退下。王爷亲自喂参汤,瑾汐气息有些好转,却依旧高烧不退。恍惚中念着“王爷救我”,王爷一时把控不住,温存辗转,十指相扣,喘息不止,却也刚好助她发汗退热。大汗淋漓后,王爷为她擦拭身体。一夜过后,病情终于是稳住了。
三日后,瑾汐终于醒来,每日最多醒来两三个时辰,依旧虚弱的紧。胭脂忙前忙后,瑾汐看着她哭肿的双眼,叫她不要担心。
胭脂说道:“小姐最为凶险之夜,王爷亲自喂汤喂水才得以度过,期间王爷还大怒,扬言休妻。”
瑾汐苦笑问道:“王爷可有提过失子之事?”
胭脂答:“未曾。”
王爷听闻瑾汐好转,即刻前来探望。看瑾汐面色苍白,不免心疼,将参汤给她喂下。见到王爷,瑾汐五感杂陈,眼含泪水道:“王爷,妾身孩子没了,那是我们的亲身骨肉呀。”
王爷抱住瑾汐:“放心,我们还会有的。”
瑾汐挣扎起身:“王爷打算就这么算了?妾身的孩子究竟是何人所害?是庆国公?孟氏?还是老夫人?亦或是何人?!王爷可知?”
王爷拂去瑾汐眼角泪珠:“此事牵扯甚远,听话,不要深究下去了,孩子还会有的。”瑾汐听言下床跪拜:“求王爷为妾身做主。”王爷默不作声,将瑾汐扶起。可知是刺探到瑾汐伤心处,竟又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