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过后,瑾汐不再强求,一心将养身子。数月过去,瑾汐已可下床走动,可见身子渐好。可每每想到腹中死去的孩子,依然心痛不已,无法释怀。看到房内王爷送来含有异香百合花,王爷本意是想保护或是伤害,瑾汐已不愿多想,想起林清羽哥哥医官的话,想起为保护腹中胎儿上演“酸儿辣女”的戏码,瑾汐真的好累。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而活。不再卑微求全,不再小心谨慎。
瑾汐求见王爷,跪拜道:“瑾汐这一世只想求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不愿身处内宅纷争,不愿委曲求全万般谨慎,请休书一封,放妾身离去,求王爷成全。”王爷大怒:“本王不允。汐儿,本王不会放你走。”
瑾汐轻笑:“那么王爷可愿放弃一切随妾身走?”
“汐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爷蹙眉不快的道。
“王爷真是不懂妾身,但妾身却了解王爷,更了解内宅。王爷志存高远,身在前朝,又怎会心系于一人之上。内宅纷争,如何保证失子之痛不会再发生,妾身累了。”说罢转身离去,跪于王爷书房外道:“妾身此意已决,绝不更改。”
书房内传来一声巨响,鲜血于手掌处潺潺流出。
胭脂飞奔而来,“小姐身子尚未痊愈,这是何苦。”
“我意已决,不关你的事,你且离去吧。”瑾汐面无血色却依然坚定。
“那我陪小姐一起,” 说罢胭脂也一同跪下。
一日后,瑾汐依然跪不住,强撑着似要昏倒的身子,她不可以妥协,第一次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既然得不到王爷全部的心,那就要自由吧。她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自由的灵魂林洛啊。
也不知为何,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很快便下起大雨。胭脂深知小姐身体受不住,便用身体为小姐挡雨,无奈雨越下越大。王爷携伞前来:“身子未好,快些不要闹了,回房去。” 瑾汐依旧答道:“妾身此意已决。”
王爷命人遣来府医,果然一炷香的时间,瑾汐便支撑不住晕倒在雨中,王爷轻叹一声,一把抱起将瑾汐抱起,瑾汐乖乖的躺在怀里,似小猫般温婉轻盈,王爷快步回到钟意阁。
又经过一日高热,瑾汐醒了过来,王爷明显也憔悴了不少,看来也没有休息好。瑾汐难过道:“王爷何苦,你我各自折磨,不如放手各自安好。”
“汐儿,不要走。不要丢下本王一个人。”
“王爷拥有前朝,庆国公权倾朝野,肯为你鼎力相助,孟福晋娇艳欲滴,敢问我一个庶女入府成为侧室,我在王爷心中究竟有几分重要?我说请王爷抛下一切,你我一起过平凡夫妻生活,王爷可舍得?”
“本王一家之主,往后定能护你周全。”王爷气宇轩昂,一副志在必得之势。
“我不要听!瑾汐不是三岁小儿,若王爷有能力护我,又何须送来那百合花!又怎会当街失子!若王爷有心护我,又怎会让我孩儿无辜枉死,罪人尚不容诛?!我不管牵扯到谁,杀人偿命,那可是个未成形的男婴!”瑾汐痛哭到瑟瑟发抖,索性一股脑将心中怨愤全部吐露。
王爷气闭,竟说不出话。
“王爷待瑾汐很好,赐汐儿钟意阁,可王爷钟意汐儿,钟意福晋,是否要爱尽天下人?可王爷始终不懂瑾汐想要的是什么。既然王爷有诸多放不下,那请放过瑾汐。”瑾汐再次决然跪下,泪如雨下。是自己要的太多吗?
王爷见她去意已决,便也不再阻:“你且养好身子,不日放你出府便是。”
天气阴冷,瓢泼大雨。瑾汐手执休书,缓缓前行。想来那日进门入府,也是阴雨天气,恍若昨日。
一路同行,有过憧憬,有过希望,亦有幻灭,亦有痛楚。一切记忆都将烟消云散,犹如孩儿一般,仿佛从没有来过世上,渐渐的远去,毫无痕迹。
行至府门,阴雨中瑾汐早已衣衫尽湿,回头一望,似有一素衣男子院内驻足而立,形单影只。瑾汐亦驻足拜别,念及往日种种,一别两宽,缓缓与君绝。
往日余情酿作酒,换我余生长醉不复愁。
至此,瑾汐知道她的命运改变了,这一刻她不再是小说里夏瑾汐,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王府之下,后宅纷争,与她无关……
阴雨街巷中鲜有行人穿梭,不知不觉中竟走到侯府门口。“二小姐,回府怎么不通传呢。”永定侯府李总管看见衣衫淋湿的二小姐,慌忙出门相迎。
“怎么你还有脸回府?侯府家门的颜面都被你这个庶女丢尽了!”母亲闻声赶来,大声呵斥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有收回之理?快快走开,别惹老爷心烦。”
胭脂想上前分说,瑾汐一把拉住:“无事,这是我的选择,理应承受。”说罢转身离去。胭脂快步跟上。
天下之大,该往何处去呢?瑾汐只想到哥哥,哥哥此时不知是否在军中,或是在安定侯府。哥哥与安定侯次子交好,不管了先去找他避避雨。
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