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会利用一个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还贪图他美色的女人来救他,真是可笑。
果不其然,这男人似乎真的对沈云卿有所忌惮,听了她的名字,人怔愣了一瞬,不过,也就只有一瞬,在他想明白后却比方才还要恼怒,面目已然变得扭曲,他骤然瞪大了双眼咬牙切齿地骂着:“我呸!我怕她沈云卿?你个贱奴,我今日定要你好好尝尝我的手段!”
一巴掌陡然落在了他玉白的脸上,亦是这个巴掌,令他的半边脸出了马车外,也就这么一刻,他看见了沈云卿,那个方才他有一瞬希望她能够出现的女人,此刻竟真实地出现在了眼前。
毫无疑问的,他向她求助了,他不确定她是否看到了自己,但他也只好赌上一赌了。
朱荜将他拉回来,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除了个干净,腹中那白丝线若影若现,铃铛再次出现了,男人一见那铃铛出现,笑得极为□□,抬手便要去碰那铃儿。
白止却抬手去挠了一爪他的脸,不过一瞬,男人脸上便有了几条血痕。
“死贱奴!”他气极,也不顾白止身上泊泊留血的伤口,两手急切地就开始解他自己的腰带,还顺势将人强行压在他膝下,白止两手推着他的膝盖,可是力气小的可怜,他已接近绝望。
看来她没有看见自己,如若看见了,此刻还没来,便是另一种情况,她不愿为了他同北翎起冲突,也是,他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方才他也惹怒了她,不救他也是应该的。
眼见着白止的腰带就要被扯下,腰间的铃铛也全然出现,男人又抬手上来想要摸,白止发怒的声音又响起,“放开——”
他只能这么说,想到此时他的处境,或许只能如此了,他闭了眼,也放弃了挣扎。
就在这时,马车忽然被人骤然截停,朱荜被惯性摔得四仰八叉的,白止并不觉得有他,只就如此闭目躺着。
“找死!”朱荜套了衣服当即要开了车门破口大骂,可刚出口说了一个字,“谁——”后面的话像是生生被人掐断了,白止这才觉得不对劲,猛然睁开眼,便瞧见马车门前站着沈云卿,她正掐着朱荜的脖子,笑得有些骇人。
从她喉间滚出的字也变得冷若冰霜,“我的人,你也敢碰?找死!”
“咳咳咳——松……松手……”朱荜衣衫不整就如此被她掐着脖子,只能发出一些气音,两手胡乱扑腾着,双脚也不停地乱蹬。
沈云卿歪了头,见他脸颊接近紫色这才松了手,她的手肘撑在膝盖上就如此看着他,“朱副使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抢我的人,如此不厚道,可是没把南荀放在眼里?”
朱荜喘息多时,气息还未匀便开始反驳,“沈云卿,你谋杀盟友,可谓是想要挑起两国纷争!”
“哼,是我想要挑起两国纷争还是你朱荜有错在先,我们可去两位国主面前一一对峙!”沈云卿随手便拿出了一张奴契,展到他眼前,“看清楚了,他是我的人,你强行将他带走,未经过我的同意,是也不是!”
朱荜是如何都没想到,这白止竟真是她的人,那奴契上白纸黑字写的确实是:白止,年十八,主人为南荀大将军沈云卿。
霎时间,朱荜紫红的脸就变成了纸白色,被这奴契噎得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沈云卿不想与他废话,起身将他踢下了马车,正一脸惶恐不安的朱荜就见她不紧不慢地收起了那张奴契,居高临下地同他说:“朱副使的马车,本将军征用了。”
张巡利落地将车夫赶下来,自己上去了,驾了马车就走,留下了衣衫不整的朱荜和他的侍从呆愣在原地,张巡远远地朝后面看了一眼,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胆小,也不知道如何坐上副使之位的。
马车内。
白止已经没了上衣,伤口正不断地涌着鲜血,沈云卿瞧着他的模样,有些嫌弃,却还是取了外袍丢过去,“披上。”
总算是让她知晓那铃铛从何而来了,不过沈云卿觉得这铃铛的位置可真是巧妙,寻常都是在脚脖子或是手上,他这个竟是在腰间,而且全身都是血了,可那丝线却还是白如晶雪,实在是古怪得很。
白止神色一僵,却还是拿过了外袍。
沈云卿从头到尾都没看他,方才他见她忽然出现,心中竟有欣喜之意,到底为何,他竟对她有了一种不能言说的依赖。
身旁的人没什么动静,沈云卿只好转头去看他,只见那人垂着眸,那脸上的掌印清晰可见,似乎还肿了起来,还有那眼角若有似无的泪痕。
方才她破门的时候,分明瞧见了他眼尾的眼泪,她还是第一次瞧见男子哭,不过这男子,哭起来,倒是让她心中莫名起了一丝的怜悯,许是他却有几分姿色吧。
一时间她被自己的想法所吓到,随之只觉得自己今日是酒喝多了,顺手救了他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的奴契写了她的名字,总不能让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懂的反击,这可不是她沈云卿的作风。
“多谢”
“本将军也不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