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匠来的有些突兀,戍己楼那边刚刚得到消息,刘景浊本体暂时无法出关,三道符箓替身其一在戍己楼,还有一个离得稍微有点儿远了,街市的那道替身刚想去往西边儿,就被那刚刚落地的合道按住肩膀。
归海无量又灌下一口酒,沉声道:“当年我师兄从师父手里夺来宗主之位,我就以老鬼身份到了拒妖岛。直到几百年前我那师侄一样欺师灭祖之后,我才回的鸿胜山。拒妖岛人只知道老鬼,不知道归海无量的。”
温落递出一张图纸,郑重道:“保险起见,图纸只能汤道友一人看。另外,既然来了,还是需要对戍己楼立下个军令状的。如同裴捣前辈,许诺一月必出二十枚仙丹。吴赤立下的军令状,每年至少一道仙宝。龙虎山大宗师每月要画出来二十张仙符的。”
即便一年只能保证十二艘,那不到十年的功夫,也能攒够百条战船。
都是合道修士,但差距也是天堑一般的。
其实这事儿,刘景浊早有准备,也算是为数不多的以职务谋私了。
就这事,刘景浊还专门跟鱼雁楼跟酒铺,还有七姓坊市解释过。说景炀王朝赋税,如同他们这种名门大家,至少也是两成了,挣一枚泉儿,税钱就两枚五铢钱了。
袁老汉深吸一口气,缓缓起身,沉声道:“打一架吧!”
明日就要换防了,龙丘棠溪也出关了。
刘景浊无奈道:“就是传闻中,被我抢走的尚书嫡女,皇子未婚妻。”
吴业不禁有些好奇,打趣道:“人皇可近半年没喝过钱的酒了。”
汤都笑道:“你们应当知道,戟山与帆海山关系极好,贾覆与我,关系也不差。想做戍边人,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所以今日刘景浊心情大好,老早就折返回了宅子。
袁老汉抬起头,冷笑道:“我跟你很熟吗?你老东西没长眼睛?”
归海无量淡然道:“从前的袁岭可以跟我打,现在的袁岭,不配。”
吴业打量了一番新来合道,总觉得有点儿眼熟。
而刘景浊那边,总算是凑凑活活完了一件事了。
这事儿刘景浊倒是记得,便笑着说道:“正是刘景浊。”
哦,那就明白了,原来是瞎他娘的扯啊!
那时候刘景浊没见到他,但作为程慕当时的护道人,刘景浊的一举一动是在他眼中的,像个登徒子吗?分明就是柔弱书生模样。
但有些道,想上去很难的,也有些道,想上去的话,相对来说,并没有那么难。
喊上了霍犬年,俩人一块落到了新岛。
刘景浊轻声问道:“汤先生与诸位是住在岛上还是新岛?”
这位中年船匠,姓汤名都。
全是龙丘棠溪爱吃的东西,一枚乾坤玉中,装满满当当的。
等到刘景浊走后,有个年轻人走去汤都那边,不解道:“大师伯好像对他感官很好?”
刘景浊重重抱拳,“辛苦汤先生,这是姬泉,算是戍己楼钱谷司库,要取什么东西,但库房没有的,亟需的,直接找她,让她想办法。”
老者将白菊别在树上,笑着说道:“死了也好,起码一直没老嘛!瞧瞧我跟他,都成什么烂模样了。”
姬泉无奈,心说我有什么办法?无非就是高价去买嘛!!
听说他们是要住船坞后,刘景浊就想法子先搬来了一些宅子,算是把这些远道而来的船匠,全安顿好了。
中年人笑道:“我们船匠,自然是要住进去船坞的。我知道战局紧张,要不然童婳丫头不会以贾覆名号传信给我了,咱们还是先忙活起来,几个月船上都歇够了。”
吴业点点头,“倒是深有体会。”
老者点点头,轻声道:“勉勉强强,走了一条拥挤道路,最容易上路,最难出头。”
刘景浊看了一眼老人,怎么会不认识,前不久刚刚在天下大会见面,更久之前,还亲自钱在他手里买过手册呢,白水洞天只要进去就得买。
刘景浊点了点头,由霍犬年挥手拖起众人往新岛方向。
夜色里,锅中热气腾腾。
龙丘棠溪问了句:“那孩子还伤心吗?”
刘景浊一顿,轻声道:“很伤心,就是装作不太伤心。”
五月战场上,宋家死了个炼虚修士,是宋元典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