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宫三人下场,连战功都没去折算,只是埋着头返回住处。
杨冥昭原本是被安排在中岛以西三千五百里处。剑修对同境不是剑修的妖族,谈不上刘景浊那般砍瓜切菜,但也不是多难打。斩杀三头同境妖族之后,杨冥昭就有些飘忽,结果就被下方潜藏妖修戳了一剑,若非支援及时,命就丢了。
至于柳初言,一样好不到哪儿去。
是没受伤,可她对于对方的小视,害得同行修士惨死,只在海上找到了轻飘飘的身份铭牌。
牌子上写的清楚,玉竹洲夏亓。
对柳初言来说,那就是个嘴贱的登徒子而已,可关键时刻,是他给自己挡下一爪子。
临死之前,夏亓还说,他娘的,老子这辈子到头儿了,居然没摸过奶!
三人坐在院子里,都没去换衣裳,也都没说话。
杜神是守在战船上,最安全。
可偏偏,六月折损了一艘战船,就在自己面前,一船大瑶王朝兵卒,两千余人,在一只蛤蟆精自爆之下,尸骨无存。
刘景浊摇头道:“喝酒就行了,喝完就是最尊重夏亓,但存多少就是多少,不多占一口。”
这要是换做上战场前,柳初言已经开骂了,可现在她骂不出来,只是沉声问道:“都不把自己的命,当做是命吗??”
自己的绝不少拿,不是自己的,绝不多占。
刘景浊摇摇头,“岛上所有人的名字我都说得出,但不是都见过。夏亓,玉竹洲青汁台修士,真境,喜欢吹牛,把逛青楼挂在嘴里,但可能连女子手都没摸过。我并没见过他。”
刘景浊只是说道:“觉得自己能胜任的话,明日一早,戍己楼二流议事。”
柳初言反问道:“你呢?你是什么?”
柳初言沉默片刻,问道:“你认识夏亓?”
两人对视一眼,也没说话,就并肩前行而已。
这小丫头,天赋不错,脑子不好?
杨冥昭略微沉默,随后说道:“咱们岁数不小了,但……还是没长大。师父把咱们送来拒妖岛,可能也是想让我们长大吧。”
他取出炭盆,本想煮茶的,可手抖的没完没了的,压根儿就做不到。因为是他,间接害死了两千人,那是两千条命啊!
即便是石头,碰到铁锤抡,也会碎的。
柳初言皱起眉头,心说难道拒妖岛上就不知道一句死者为大吗?
玉竹洲夏亓,存酒二两,看来是酒量不好。
两人明显都是一愣,杨冥昭更是抬起头,问道:“我们?”
刘景浊开口道:“前段时间,青汁台来信,她喜欢的师姐嫁人了。他本想着在拒妖岛闯出名声,回去之后能让师姐喜欢,没想到一出门几十年,钟情女子已成人妇。”
刘景浊气笑道:“要不要我喂他吃饭?你们喊师父的那个人是我吗?”
柳初言转过头,沉声问道:“你想干什么?”
叶芦台笑道:“看不顺眼谁,还需要理由啊?”
又拍了拍杜神肩头,叶芦台笑道:“那就行了,有些事情确实只有刘景浊做得好,但不妨碍我看不上他。你也可以瞧不上他,但他比你强的地方,你得认。”
嘲笑声音还没停下,柳初言实在是忍不了,一拍桌子,转过身,怒道:“难道死的不是你们同袍吗?难道你们都能活着回来吗??”
回去路上,碰见了折返回去的杨冥昭。
柳初言皱眉道:“什么意思?”
杜神被一声喊的略微清醒,扭过头一看,便抱拳道:“叶先生。”
柳初言想了又想,还是说道:“他说,他想摸奶。”
十五岁后,杜神只输过一场。就跟下棋一样,自十五岁后,也就在刘景浊手底下输过一场。
刘景浊摇了摇头,“多待一些时候你就明白了,没人想死的。”
结果,笑的更大声了。
他想摸,你给他摸不就行了?
刘景浊笑道:“我?我又不为自己活,我是会变的。”
然后,两人都沉默了。
“没法子,矮个儿里边儿拔将军,也就你们三个凑凑活活能上二楼了,但能不能留住还得看你们表现。”
柳初言皱眉道:“就这事?”
此时有人顶着斗笠走来,柳初言下意识往边上挪了挪,觉得惭愧,臊得慌。
然后就起身往外去。
前方拦截冲阵妖修的炼气士也好,已经在海上冲杀的大瑶王朝与醒神王朝的人马也罢,好像都不把战船折损当做一回事,只是与无情傀儡一般,杀妖而已。
想了想,柳初言说了夏亓临死前那句话。
刘景浊轻声道:“我见过一个人,他门前一棵树被人砍了,
没等柳初言说话,刘景浊便问道:“你们三个,就真的没走过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