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人(5 / 6)

那小孔之中还有白色长虫来回穿梭。她将带着血的头皮递给老人家。

老人家又说:“囡囡,太红了。”

“红……呲呲呲……红……呲呲呲……太红了……呲呲呲……”

“呲……呲呲呲……红……”

“红……呲呲呲……太红了……呲呲呲……”

两个人的身形在院子里,像是电视没信号般刺啦作响,片刻后终于消失。

“……”苏曼终于无奈抗议:“能不能给我整点不那么掉SAN的?回去还想吃晚饭呢。”

像是回应她的抗议一般,左手边庭院里亮起一盏灯,一个农作后的男人将手里的锄头和铲子靠墙放好,一回头似乎看到了苏曼,于是探出头来招呼。

这次没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热心肠地挥手:“姑娘?你怎么大半夜一个人来这里?天气多冷,快进来暖和暖和。”

她打开竹篱门让苏曼进去,苏曼忽然笑了,歪头问:“哥……能给我整点薯条吗?”

那人似乎自动屏蔽听不懂的话,埋头将墙角的草料收拾好,然后打开屋门让她进去。

“大哥,现在是多少年?”

“年?谁还记得那个。乱军占了这里好几年,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又……”

他直起身,好像在想什么似的,“今天晚上没有月亮。”

“什么意思?”苏曼不解。

男人又弯腰去收拾了一下家里,回头继续对她笑着说:“今天晚上没有月亮。”

……今天晚上确实没有月亮。乌云盖顶,遮天蔽月,黑风四起。

苏曼好奇地朝窗外看了一眼,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好天气。

男人忽然在墙边,来来回回地开始踱步,“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今天晚上……”

他骤然停住脚步,“没有月亮…没有月亮……没有……”

他像是终于想起什么,“没有月亮……”脸上露出万分惊恐的神色,“没有月亮……没有月亮!没有月亮!没有月亮!……”他蹲下身抱头痛哭,“没有月亮……没有月亮……没有……”

院子里又传来打更人的呼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天干物燥!不得外出!”

“天干物燥!……所有有有人……有有有人……”

“天干物物物燥燥燥小小小小小小……”

“……从这里跳下去……放心,底下有水不会死的!”

“小心心心心心心心火烛烛烛烛……”

“为什么要让我们跳?”

“尔等无须多问!照做便是!”

苏曼起身出屋,那男人仍在墙角抱头:“大人,今晚没有月亮……看不到……什么都没有看不到……”

苏曼跃上院墙,只见村边山崖上远远地站着一群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什么。旁边的官兵也不点火把,大声命令:“子夜之时,必须全部跳下去!”

太远的画面已经模糊不清,这片村落的时间空间早已扭曲,只剩下似有若无的浓烈色彩。

“为什么?我的儿子才一岁!万一磕碰到什么东西……”

“是啊我家女儿才七岁,她还小啊!”

持长枪的士兵冷笑:“反正你们也都活不成了,现在不跳,也会死!”

对那深渊、那阵法,那黑暗之中潜藏的金色丝线,苏曼已经非常熟悉。

她蹙眉远望着那群村民,月亮仍然不见,周遭漆黑一片。

——漆黑到,悬崖边的人,根本看不清那深渊里有什么。

她回头看向屋内的男人,“他们为何要这样做?!”

男人痛哭流涕,“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个姓秦的术士……他说……”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苏曼走到他跟前,那男人忽然站起身来。

……他的皮肤上、身体上,到处都交叉纵横着红色血丝。像一张巨大儿紧密的网,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他双目无神地盯着苏曼,忽然往门口走去,口中念念有词。

“天干物燥……小心……”

就在他经过苏曼身边时,苏曼才发现他身上的皮肉已经一块块剥落。

从肩膀上、头颅上、手臂上、大腿上,一块块掉落在地。像是秋日来临时,终于凋谢的夏花,花瓣片片剥落,在风中枯萎成干燥的碎末。

“月黑风高……小心火烛……”

“小心……呲呲……火烛……呲呲……月黑……呲呲……月黑……呲呲……风高……呲呲……风高……”

街道上的那一瞬,万千碎片凝为一秒的剪影。孩子乘着风嬉笑追赶,街角的黄狗欢欣地摇着尾巴,停下的邻居互相问好,白发老人住着拐杖蹒跚而过。

这喧闹的剪影仅仅持续了一秒,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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