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不就好了?”
“我?”女人匪夷所思地指着自己,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
“对啊,”程景野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他监护人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互不相让,到最后女人败下阵来,语气依旧很凶地对车里的人说:
“办完事了快点回来,不然有你好看。”
江浣坐在里面,依旧沉默地低着头。
“放心,”程景野把车门打开,单手接江浣下车,“我会把他送回去的。”
女人冷哼一声,带着外婆上了面包车。
两个人站在原地,看着面包车扬长而去。
直到老妈的车逐渐看不见,江浣心里的石头才终于落下,得以放松地喘口气。
周围看戏的人还在,连带着刚刚出现的程景野一起议论。
程景野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抓着江浣往回走。
两个人一直走到江边的平台上,上次散步时看到的残余烟花还留在原地。
一路上江浣完全都凭着本能在走,等到脚步停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仍旧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腿软到忍不住跪了下去。
旁边的程景野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把人抓进怀里,安慰的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直到感受到程景野身上的温度,江浣的内心才终于慢慢安定下来。
江边的风还在吹,远处还在举办划龙舟的练习赛,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加油声。
程景野的手臂很有力量也很温暖,让江浣根本不想松开。
他想起刚刚对方说的话,抬起头询问道:“你,还会,把我,送回去吗?”
因为还没成年,他的身量原本就没有程景野高大,现在缩在一起更是小小的一团。
他的眼睛因为水迹而变得亮亮的,抬起头的样子像一直无助的小动物。
程景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揉了揉江浣的头发,想用开玩笑的语气让江浣轻松一点:
“给你买的床才用多久,把你送走了岂不是白买了?”
说完这句话,江浣的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程景野。
于是程景野皱了皱眉头,笃定地说:“不会。”
说完又重复了一句:“我不会的。”
听到他这么说,江浣终于慢慢低下头,身上也终于不抖了。
这个时候程景野终于开始思索江浣的异样,他总觉得今天对方的反应太大了。
之前江浣的妈妈闹事,江浣也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在他想得出神的时候,还将脸埋在他怀里的江浣瓮声瓮气地说:“我是不是,还没有,和你,说过。”
“嗯?”程景野听不太真切,“说什么?”
话音落了,江浣却是沉默了半晌,良久之后开口说道:“我爸爸。”
程景野心里一动,知道江浣要说什么了。
他之前就怀疑过当年的事有什么隐情,不然这一家子不能闹得这么难看。
“我爸爸,当年出轨,”江浣慢慢从程景野的怀里出来,还是不肯抬起头,“是被我,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