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时间到了,我们该回家了。”
我撑着伞,伞的阴影笼罩住了躺在天桥下小憩的女人,那女人环着双臂,也防卫也松弛地倚在墙根,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我的话,她并没有动。
我收起伞,脱掉外套和高跟鞋,坐在了女人的身边,我把外套披在女人身上,又把她靠在墙上的头轻轻扳至自己肩上。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女人动了动身子,我察觉到动静,低头去看她。
她扯下外套,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而后带着醒后未消的迟滞看向我,而那迎向我的面颊,素净又消瘦。
她说:“阿北,想我没有?”
想,很想……
我想她,但是我不想和她说话,所以我只是从盒子里拿出一双合她尺码的运动鞋。
为她脱下开胶的平底鞋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磨破程度不同的十根脚趾和随便贴着两张创可贴的跟腱,于是我更不想说话了。
我帮她把运动鞋换上,又把自己的外套牢牢套在她身上,外套上的每个扣子我都扣得一丝不苟,然后我拦腰抱起她,往来接我们车的地方走去。
“阿北,你的鞋。”
“不要了南州,你不怕疼,我也不怕。”
……
南州,是个很难褪色的名字,而傅北,是个很难染色的名字,因此我花了很多年,才让这两个名字有了相同的色泽,以至于这两个名字背后的故事……让我想想,我该怎么讲。
因为时间太长,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讲起,但既然我想找个人倾诉,那么我觉得,我该从最开始的时候分享。
南州是上京澜盛集团的董事长,为人冷厉,手段强硬,因为本事通天为各大集团所忌惮,在上京的许多个名流圈里,她都声名远扬。
但其实如果我想跟人介绍南州的话,我甚至不用说出她的名字,只要把08年那次惊动全国的上京各集团联合舞弊案提出来,那么就会有无数的人拍腿惊叹,惊叹澜盛是怎么在一个女人手里,从岌岌可危到在漩涡里翻身,一跃成为上京第一梯队的顶级集团。
可不管我怎么渲染南州的优秀,我都只是出于我作为爱人的身份,对我另个爱人的骄傲。
因为我所了解到的南州,比任何人都详尽,她绝不止荣耀光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