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
两人连过数招,还在下落的树叶被互有往来的拳风四散震开如天女散花,瑜岁心中着急,他明白此时跟路雀多说无益,那个人只会拖延时间而已。他打得快,路雀防得也严,单论拳脚他们两人竟是不相上下。
路雀在实战上更有经验,他挑准时机,由凉棚下冲出去,瑜岁想都没想追过去。
叶城不宽的街道上,两人以远超普通人能达到的速度你追我赶,在奔跑方面瑜岁更有信心,他运转气海,玄天真气加持下确实健步如飞,但路雀的步伐太鬼,他好像长年生活在叶城地下的老鼠,对这里每条小巷岔路如数家珍。
瑜岁追得辛苦,因而逐渐失去耐心,他更怕自己这样一昧被动追逐,会落入另一个陷阱。
玄天真气聚气成形,两道外围圆润光滑的风环以他手腕为圆心快速转动,接着他瞧准时机将双臂一甩,那风环一左一右朝路雀而去!
路雀回头看了眼,他像是早知道会这样,没做什么挣扎,一只手腕被风环打中,风环压着他的手腕钉进墙壁,他就也被钉在了墙上。
“玄天真气,真是方便啊。”他像只尾巴被钉在墙上左摇右晃的老鼠,吊儿郎当等着即将经过的猫,还有心思调侃。
猫来了。
这猫傻乎乎的,也不知到手的猎物要先玩一玩,上来就直奔主题将他身上摸了个遍。路雀不再反抗,老老实实贴墙站着,由着瑜岁将自己从头到脚仔细地检查,他欣赏着瑜岁越变越差的脸色,笑了起来。
没有解药,没有药粉,什么都没有。挎包,腰间,内里,哪里都没有。
“你真是在浪费时间,就算我有解药,也会先丢进河里,撒进山里。不然,就不会将那药粉给他。”
“你是疯子吗?!”瑜岁压着他双肩要将他按进墙里一样,他拼命地,试图通过这力度将自己的话灌入进他的脑袋里一般,“他还是个孩子!而且他很喜欢你,跟他爹不一样!”
瑜岁双眼泛红,那种像是被背叛了一般的悲伤表情取悦了路雀。路雀邪恶地扬起嘴角,“他喜欢我,我嫌他吵闹,这又不冲突。”
瑜岁微微睁圆了眼。
“他总是缠着我问东问西,”说到这,路雀不悦地蹙了下眉,像想到了什么讨厌的事,“对于话多的人,先是给点好处,如果不闭嘴,就给些吃的,再不闭嘴,就只能杀掉。啊,我讨厌话多的人,你不是知道吗?跟他爹有什么关系?”
瑜岁的震惊,像是完全不认识他的陌生。
他松开了压着他肩膀的手,猫的呼吸比老鼠还要慌张。“你不是……”
“我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路雀替他说了,他歪着脑袋,数着瑜岁错乱的呼吸,“我倒一直好奇,你把我当成什么样的人?我也很讨厌你总是摆出这副好像多了解我的样子,只不过你有点难对付,不如放开我,我们来打一场?”
“你不要故意说这些激怒我的话!告诉我为什么!”瑜岁无法反驳,对于路雀所说的每个字他都无法反驳。
他不该来找他,不该在他这浪费时间,不该相信他身上有解药,不该一厢情愿地认为这又是他一个恶劣的“玩笑”。
路雀从不开玩笑,再说如果真有人拿一个孩子的性命去开玩笑,那又得是个什么样的人?
瑜岁觉得头疼,他一路追来,到底是想问出什么样的结果?
“你只是不愿相信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罢了,”路雀冰冷的话读出他心底秘密,“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总会为我去想一个因由,你这又是何必?”
瑜岁很缓慢地眨了下眼。
“你总是用那种露骨的眼神看着我,真让人毛骨悚然,”路雀笑嘻嘻地,将他的心扎了个对穿,“比起在我身上找理由,承认自己的眼光很差不是更简单吗?”
瑜岁一拳挥了过去,这次是朝着路雀的脸。
路雀身子一扭躲开,他的拳打在墙上。
恢复自由的路雀甩了甩手腕,“玄天真气虽然方便,但造出的东西始终不是实体,不能做长久用啊。”
在路雀说出那些恶毒话语时,钉住他手腕的风环已经失效了,但瑜岁知道他说那些并不是为拖延时间。也许有那方面原因,可话也是真的。
活这么大,瑜岁才切实体会到书里写的何为“气火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