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瑜岁却说。
“哈?”
瑜岁看过来,眼里明明还水汪汪的,一副扶不上墙的衰样。不知为什么,路雀心头一颤,竟会起了逃跑的念头。
“可你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他没能在瑜岁开口前跑开,所以他听到了,他愣在了那里。
*
苏叶丢了。
苏老爷把家翻了个遍,又派了所有人出去满城找。瑜岁和苇锦自然不会干看着,也跟着出去找。他们先去了戏台那,可那没有苏叶。
有人劝苏老爷着急没有用,苏老爷把说这话的人痛揍一顿,气急败坏着,“怎么能不急?城主的孩子丢了也没能找回来,这城里失踪的人还少吗?”
最后苏叶是被别人抱回来的,苏老爷认出送苏叶回来的人是工厂的工人,他万分不解,苏叶怎么会去了工厂?
而在那工人怀里的苏叶一动不动,满脸血红。苏老爷腿一软,栽了下去。
苏叶脸上的并不是血,工厂的工人说,那是染布用的颜料,小少爷不知为何去工厂偷颜料,抹了一脸,然后就不省人事。
颜料?不对,不是颜料。苇锦凑到瑜岁耳旁小声问他,觉不觉得苏叶脸上抹的那东西味道很熟悉,比这里的桂花气息更有攻击性的香味,不久前他们才闻到过。
他们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同样的情绪。他们赶快去打水,洗了苏叶脸上那些东西,让苏老爷快去请大夫。
“是道山人驱虫用的药粉,不会有错!”苇锦说得斩钉截铁,“我听人说,这种药粉只能用火烧,要是直接接触人体,就会中毒。”
然后他们又共同意识到,告诉他们这件事的人似乎一直没有出现。
“路雀呢?!”
没有人见过。
苏老爷听闻原委,更是瘫在椅中起不来,惊慌无措,“是他干的,为了报复我,是他!快!去找城主,把那臭乞丐抓回来!”
先到的是大夫,那大夫正好是道山人,诊断的结果跟众人猜想无异,只是奇怪,“这孩子为什么要将染料混入药粉往脸上抹?”
那已经不重要了,大夫说必须在三天内给苏叶用解药,往后的话他没有说完,众人已经明白。
苏老爷急得如火上蚂蚁,抓着大夫质问,“你不就是道山人,你没有解药?!”
“这个,我们用这种药粉都很小心,解药一般都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并不会一直带身上。”大夫说,“这会许多道山人来参加丰收节,派人出去多问,也许正好有人带。”
“对对对。”苏老爷又赶人上街抓道山人。
一时间叶城热闹非凡,而苏叶躺在床上无知无觉,对自己引发的惊涛骇浪并不知晓。
真正派人去找过才发现,原来叶城的来客比他们想象中少得多,根本没有那么多道山人让他们问,而问到的几个都跟大夫一样,先是惊奇于白泽的人会中这种毒。“要赶快用解药啊!”他们都是这样回答。
路雀哪也没去,当瑜岁找到他时,他正悠闲地坐在凉棚下吃着叶城有名的桂花糕,旁边还有一煮茶。凉棚以遮阳布为顶,上面已经积累了许多金桂树的叶子,一片桂花花瓣以更轻盈的姿态落在了桌上,路雀信手拈起,将之摆在桂花糕上。然后,他放下那把用来吃桂花糕的小木叉,抬眼看了过来。
一时间,瑜岁不知自己该不该过去,但他没有时间去纠结,他的脚先一步做出选择,他走过去。
“你的药粉呢?”他像个无理取闹的讨债鬼。
“什么药粉?”路雀问。
看他戏谑神情,分明是在明知故问,这让瑜岁更加急躁,他的面部神经都因为过度紧张绷了起来,他转而又问,“解药呢?”
路雀觉得他这话问得太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笑声在这安静的茶棚下显得那么刺耳,但马上别的动静压过了他的笑声。
从瑜岁身上爆发出的无形气团直冲而上,将那已经沉甸甸的遮阳布挑飞开来!随着人们的惊叫,积压的桂树叶跟着棚布一同飞起又落下,连视线都被遮掩。
人们忙着四下躲避,恐怕凉棚都一起倒掉要砸伤自己。在这场无故而起的坍塌事故中央,路雀的衣领被人死死揪住,这让他逃跑无门,颇感无奈。
“那孩子现在很危险,把解药拿出来!”
即使落叶没完没了,他还是能很清楚地看到瑜岁眼中愤怒,他离自己实在太近,连一片叶子都插不进来。
路雀光明正大将那愤怒细细品尝,而后才慢悠悠道,“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有?”
他衣领上的劲道卸去几分,那代表对方的犹豫。瑜岁实在很好看懂,他脸上流露出“现在该怎么办”的茫然,看上去竟有几分可怜,连路雀都忍不住要给他出主意了。
然下一刻,瑜岁的手向他身上袭来。那不是进攻,是要搜他的身。
路雀眼色一暗,出招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