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自然会感到不少的为难与无奈,生性敏感而多疑的他总担心自己的手下会变得消极涣散,不利于他去管辖和操纵。
在两人的心中,似乎都萌生了一个名为“妥协”的念头,但谁也没能将它表达出来。
直到9月份的下旬,沈楷面对着自己治下那群已经出现了几分躁动的民众,不得不率先主动提出“议和”。
1955年9月29日,王梓涵与沈楷在凌恒市的镜华行宫——现为凌恒市政府所在地之中举行了一场会谈
在会谈当中,沈楷照例摆出了那张谄媚而伪善的面孔,向对方叙说着自己的“诚意”
“亲爱的总统先生,您近来贵体可安好?”
“你不必说这些弯弯绕绕的奉承话,有什么目的,你还是直达主题吧!”王梓涵对沈楷这一套虚伪的言辞嗤之以鼻。
“既然您也这样说了,我也不必再遮掩些什么了,无意冒犯,希望您不会为此置气……”
“呵,这些天来,你们的‘无意冒犯’难道还少吗?”
“好,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这次来,只是为了得到一个独立的主权,总统先生您认为如何呢?”
“你,你竟然这般恬不知耻!”
“总统先生,我这也是为了你着想,我这里的百姓,大多心浮气躁,不服管教。
就是你真有这个实力以武力解决这场动乱,他们也绝不会听命于你。
更何况,您现在连维持民心估计都
困难了吧?哈哈……"
“所以你究竟想让我做什么?”王梓涵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尽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愤怒。
因为他知道,沈楷口中的那些言论,无论有多么厚颜无耻,但令他无可否认的是,对方说的确是难以辩驳的实话。
在当前的局势之下,自己早已失去了把控大局的能力。
再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变得越来越尴尬,想要“收复失地”也显然成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这样一来,无论对方提出的要求有多么无理取闹,王梓涵都只能尽力的妥协与满足。
他实在是太渴望和平了,尽管他知道,这份所谓的"和平"建立在自己失去的土地和尊严之上。
“我的要求,也没有那么过分。只是希望能以凌恒城中心的那段城墙为界,将四境之地依照民心之所向而划分为东西两部分。
从此之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的人民可以得到自由与解放,你的百姓也可以脱离战争困扰。
只要承认我们作为一个国家的独立主权,你们也自然会从中获益,何乐而不为呢?”
王梓涵望着对方那张独属于伪善者的狡诈笑脸,也仅仅挣扎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对方实属无礼的“议和”请求。
只要对方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就不会再为难自己了吧?
只要还能守得住一方净土,就还会有纯洁的思想存在吧。
他埋怨着自己的无能,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缺陷。
他无法守护所有陵山国人的信仰,但至少,他可以尽自己所能,量力而行地保护更多的人民。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1958年9月29日,凌恒市镜华行宫之中,王梓涵与沈楷签订了一纸名为“镜华条约”的协议。
这份协议承认了沈氏政权的合法地位以及作为一个国家所应有的独立主权。
两国将以凌恒旧城墙遗址为临时国境线,各占东西之地。
此外,陵山国政府还被责令偿还沈楷慕花政府三千五百万元作为"主动引发内战"的战争赔偿金。
更为严重的是,沈楷带领着自己的家族,原本在恒荣城之中风生水起的沈氏集团跟随他一起撤离到西方去,在那边定居。
这样一来,在“撤资”之后,东西方的贫富差距便开始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在此之后,慕花国正式成为了一个独过的国家,与今时的陵山国只有一墙之隔。
从1958年的10月3日开始,凌恒市中那段残破的旧城墙被下令彻底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高耸严密的现代化新式围墙,每20米即有一个卫兵把守。
11月份末,这面围墙正式建立完成,象征着一个旧时代的落幕,以及一个新时代的开始。
一面冰冷的围墙,将曾经温暖的土地残忍地分成东西两部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从中诞生。
就像是几百年之前,陵山东方的永绪部族成为独立于原宗主国的自由国家那样,原来同宗间源的民族在隔离的条件之下产生了不同的思想观念与特色文化,现在的陵山与慕花也大概全是如此。
陵山国的人民,大多都是能够接受并信仰温真誉思想,并且乐干追求精神层面发展的人,他们具有充分的纯洁性,愿意听命于同为“温真誉主义者”的王梓涵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