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下裙,银丝挽成圆髻,十分威严。
她话语落下,那躺在上首闭目养神的老妇人蓦得睁开眼睛。
一双已有些浑浊的风眼看向了宫女“你说什么,那宫女还未答话 。
太后身边一位瞧着四五十岁的嬷嬷开口笑道,太后娘娘,是小郡王的信。
他虽离了京城,可还惦记着你老人家怎么 ,说着,上前一步,接过那封信,吩咐那宫女退下。
随即打开信封,将叠着的信纸递给太后。
太后接过那封信,看了起来,她年事已高,眼镜看东西已有了重影,可还是不肯假手于人。
翻来覆去,看得一遍又一遍,待到一刻钟过去 ,才将信看完。
她轻叹了口气,璋儿说是瞧中了一个什么花瓶 ,就在官员送给他舅舅的贺礼中 ,说着,她到吩咐一旁的嬷嬷,你去问问去,若是有 ,就给他送到青州去。
随即又道 “璋儿瞧中了一个姑娘,说是要娶她为妻,太后说完,
一旁侯着的赵嬷嬷脸色一变,那地方,能有什么姑娘入我们小郡王的眼,可要老奴派两个嬷嬷去照看着些。
太后闻言 ,摆了摆手,不必,璋儿孩子心性 ,莫要逼他太急,不过一个女子,罢了,再由他任性两年,说着,她叹道,当年,我就对不住他母亲。
若是,我当年拦上一拦 ,我的朝阳便不会早早去了,说着,她眼圈泛红,就要落下泪来。
嬷嬷闻言连忙劝道“公主殿下在天上显灵 ,庇佑着娘娘和小郡王呢。
你老人家莫要伤神了,你还要替公主照看着我们小郡王呢。
太后闻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朝阳已经去了,眼下,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也要撑到,帮我的璋儿,做稳属于他的位子,让厌恶他的那些小人都老老实实的给我死了他们的心思。
说着,老太后浑浊的眼睛里难得露出一抹清明来。
卫玉苔那日一别,只让梁釉等消息。
梁釉一等,就等了十多日,终于在第十二日这一天等道了消息。
扬州刺史因献礼不力,被革职查办,李家众人押送入京,由大理寺查办,并为给他狡辩的机会。
而这件案子也已很快的速度办完,甚至都没有给李家众人反应的时间 ,而李津本人更是禁查,一查之下,竟多次接受贿赂,盗取官田,买卖官爵,数罪并罚之下,李家男丁全部斩立决,女眷全部充入教坊司。
而梁老爷在这件事像是隐身了般,安然回到青州。
梁父拒离开青州城里,已有一月有余梁。
梁母这段时间一直担惊受怕,一见到梁父归家,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就病了起来。
不过所幸并无大碍,不过是一直紧着的心弦放松了下来。
看过大夫之后,将养两日就好了,梁家这次风波过去,不少之前落井下石的好友找上门来,拜访致歉。
多数都是表示忏悔,而梁毅虽然心中有气,可也不能一时之间将所以都得罪了。
只得忙着应付这些人,只留下梁釉在后院照顾母亲。
梁母愤愤不平道:“当初我们求上门去,他们要么不见,见了的要么没有好脸色,要么想要骗取钱财。
如今又换一副嘴脸,真是让人作呕,梁釉闻言,刚想劝慰一番。
就听门外梁毅父的声音传来“夫人为了这些人生气不值当,那些人都让我赶出去了。
说着,她走上前来,接过梁釉手中的药碗,劝慰道“夫人先把药喝了吧,待到你身子好了,我们一起去那些人府上,让你把气出一出。
梁母闻言,接过药碗,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好哄骗,我虽不懂你们生意场上的事情,确也知道,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他们虽是小人,我们确无法将脸撕破,你要将所有人得罪了,以后生意也不好做。
梁毅闻言,笑道“还是夫人深明大义,梁母叹了口气,罢了,也算将他们的嘴脸看了清楚,所幸,你平安回来,说着,又要落下泪来。
梁釉在一旁道“母亲,你莫要伤心了,这次父亲平安回来,我们可是去了灵山寺拜佛,你可快点养好身子,我们还要去还愿呢。
梁母闻言,连忙道“是,是,我和釉儿还准备去还愿呢?
说着,她看向梁父,你能回来,还多亏了菩萨保佑。
梁父闻言,捋了捋胡子,道,这件事,我也没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我被押进大牢没两天,就被迷晕救了出来 ,醒来之后就被困在一个院子里,我之前试过想走出来,可是被拦下了,而当李津的事情了结之后,我竟然被送了回来。
真是奇怪。
梁釉闻言道“这不就恰恰说明,有神灵避佑,说着,她拉起梁母的手,娘,你快养好你的身体,我们还要去灵山寺还愿,我这半月一直担惊受怕,眼下可算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