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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上)(1 / 2)

顾井仪只身回了京都。

临走时,颂祺终于答应他会好好看病。

他把他攒钱的那张卡留给她用,说这样就由不得她以后不当面把东西还给他。

这一次颂祺没有拒绝。

顾井仪回京都后,每个月定期把钱汇到那张卡里。

颂祺重新捡起课本攻书,每天早五点钟起床,五点半到校门口那家餐厅买奶黄包,有时是可颂。一杯热腾腾的牛奶,或是拿铁咖啡。空气永远腥咸潮湿。一切都是顾井仪来之前的样子。新蒸的土黄色的泥土气。

一眼望过去,天空是架着墨镜的灰,往下一片浓稠的翠荫,树下来来往往穿一中校服的男男女女,女生长长的马尾在风中飞舞得像洋流。青春就这样飞逝了。

六点钟到市图书馆。中午十二点颂书诚接她,吃过午饭,下午一点又去,一直自习到晚上十二点。

颂书诚不会像那些家长一样安慰她,努力就一定会有回报,因为这样攻书每周只有一天,其余时间她不是在医院,就是把自己淹在衣橱里。

顾井仪每周来电话。颂祺都说好。

也有好几次他说:“快些见面吧,快要撑不下去了。”

何嘉也常打电话来,说艺考发挥得不错,现在念小班,每天都很充实。再不就是骂班里贱人太多。

说是距离高考不到两个月,但她的时间不是水珠从水管上滴落的时间。而是等待一颗油脂从蒸馏管萃取出的时间。

顾井仪每天下晚自习就通电话来,偎着手机,她静静睡过去,很少做噩梦了。但是有时候她也会走出家门,到大街上,夜晚新凉的空气把裙子吹得澎澎的,沙沙作响。吹活路面上的树,也吹活路上行人的影子。

颂祺看着自己胖起来的影子就想到黄琴梦。年轻时她未尝不是炽热的,只是过早的炽热又过早的凋谢。

熟食店前,一个小孩扭着妈妈讨鸡爪吃,妈妈说:“吃鸡爪子不好,小孩吃了鸡爪子,写字手要打颤的呀!你爸爸就是从小吃鸡爪子,才这样没有出息。”

头也不回地拉着小孩走了。动作之快。那些影子让道似的纷纷退却了。像鱼鳍划破水面时漾开的波纹,或是海草遥遥招过去时漏下来的光。

这时她就原谅了黄琴梦,原谅她为了留守心中最初、也是唯一的爱而不惜仇视这一切,仇视所有其它人。我只是比她幸运而已。

*

高考前一个月,顾井仪特意从京都赶回来给颂祺过生日。还是阿飞告诉颂祺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变那么好了。何嘉跟彭川也来了。

何嘉说十八岁是大日子。希望友谊长长久久。而顾井仪说这是她成人的第一步,希望她成为一个新的人。

礼物递交到她手里的时候,她很幸福,从没有这么多人陪她一起过生日。还记得那时初中,晚自习时何嘉买了一块小蛋糕给她过生日,两人又偷吃又偷笑。可是连回忆也奢侈。

顾井仪说一中那样的学校不回去也罢,“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过生日,好不好?”

一个人的生日——或者叫它母难日?不能再想下去了。浴在蜡烛的光辉里,她吹灭了蜡烛,之后一段时间,她想起顾井仪都是想许愿而没有愿望的心情。

何嘉送给颂祺一个精美的手链,彭川送的是一个咖啡杯(何嘉夸赞有进步,她始终忘不掉上次他送自己一支百鸟朝凤图腾的贵妃款口红)。

顾井仪送她一部手机,外加一只小羊驼娃娃,“逛街时候看到的,想到你就买回来了。”

她从此搂着那只羊驼娃娃睡觉。

吃过蛋糕。几个人又喝酒。何嘉和彭川各自先回学校去了。

颂祺说屋子里太闷,遂和顾井仪一起上街散步。

两人走了一段。影子由长而短,由短而长,越来越近,他搂住她,愈吻;她愈醉。

“井仪。”

“嗯?”

“万一我好不了呢?”

“好不了就好不了呗。”捧起她的脸,“你放心,我有办法的。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你需要我,我也需要你,都不要放弃好吗?”

“好。”

那天他们直走到顾奶奶从前寓的那所房子。家里的陈设和印象里的一模一样。

顾井仪翻出从前的课本,给颂祺补课,讲着讲着,忽然笑了起来:“祺祺,你知道吗?在学校我每想你的时候,就给你写信。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写下来就觉得很幸福。”

颂祺的病情真的很快稳定了下来,考前那一周没有病发。挣扎到考试结束,走出考场的时候,看到颂书诚在大门外,擎着伞站在雨里等她,大伞在风中癫痫着,黑头发和白头发夹缠在一起,成为整片的灰色。

他已年老。她需要很多爱。很多很多爱。但顾井仪和家里舀协的那段时间,她每天唯暴食书本以度日。偶尔也写信,但那再度触痛了她之于现实的疮疤。如果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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