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发了信号叫人来支援,但离这里最近的千手跓地就算骑马也得跑上一个时辰,带着这样一个拖油瓶根本也躲不了,但若是能知道敌人的目的和所属的话,或许还有转旋的余地。
思及此,他不禁迎着风对身前的人大喊出来:“喂!我说你!事到如今你还不告诉我那些人为什么追杀你吗?”
这话她很清楚地听到了,但她却道:“你不也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救我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人!!”
“你是笨蛋吗?!!”千手扉间忍不住大声地骂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谁能够相信!!我愿意救你你就给我乖乖配合!!”
迎面而来的风雪实在太大了,驾着马奔袭时,嘴巴刚一张开仿佛就被灌进了一口冷凉的冰,耳边的声音都被呼啸的风吹散,说出的言语也必须撕扯声带吼出来才能被听见:“我救你是因为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像!所以我才救你的!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
伴随着这样的话,千手扉间在那一刻眼睛一凛,电光火石间,一旁袭来的一抹如同鬼魅般的人影转瞬被他借助疾驰的惯性用苦无抹了脖子。
飞溅的血色就此溅上了他的脸,那个人影瞬间如同断了线的人偶狠狠摔在了雪地里,既而被他们马不停蹄地抛在身后,一时间,梅点般的花绽放在纯白的雪地上。
许是被那一瞬间近在咫尺逼近的死亡吓到了,她先是失声尖叫,终于不再隐瞒,而是颤颤巍巍地喊出声来:“是狄野家的武士!他们雇了辉夜一族的忍者想要取我的性命!!我带的护卫都被杀了!!”
啧!辉夜,也是千手一族的敌人。
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
如此判断后,只稍稍一会,他又在马上砍断了一个扑上来的忍者的手臂,林间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
追击的敌人瞬间又少了一个,但千手扉间很清楚这样下去他们根本逃不掉,对方雇佣的忍者不多,但后边的武士多,而他只有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那么多人,如果被追上就完了。
他刚这样想,某一刻,他似有所感地转头向身后瞥去,就见茫茫的风雪中,无数锋利的箭矢竟卷着冰冷的薄雾破空而来。
他瞳孔紧缩,红色的眼眸在那一瞬映出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立马用苦无挡去了那些朝自己射来的箭矢,但几乎同一时间,来不及挡开的乱箭尽数射中了正在飞奔的马匹。
就此,凄厉的嘶鸣在静夜中响彻,手中攥紧的缰绳被因疼痛而仰起头的马匹扯断,脚下还在飞速奔跑的棕马被箭射中后因为惯性而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带着他们滚了好长一段距离。
仅仅几秒钟,山林间血雾漫起,雪尘扑天,他们也被马匹摔倒时的力度狠狠地甩了出去。
千手扉间在那一瞬紧紧地抱住了身前的人,还用双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他们两人因为巨大的惯性而在雪地上滚了好久,这一滚反倒顺着山林里的山沟里滚去了。
期间,千手扉间感觉整个嘈杂的世界都在天旋地转,但他还是在某一刻费力地睁开了一只眼睛,伸出一只手去,用尽全力抓住了目光之处所能触及的一截树枝才堪堪停下。
手心被划开一道深深的血口,气管好像被冷凉的雪絮冻住,他挣扎着爬起来,咳了两声便去摇怀里的人:“喂!你没事吧?!”
对方昏昏沉沉的,但还是在他的呼唤中睁开了眼:“我没事……”
见她没受什么伤,意识也还算清醒,千手扉间松了口气。
但是不远处的追兵将至,情况并没有好上多少。
他们两个人说不上幸或不幸地摔进了坡下一道被层层树枝挡住的山沟里,在上边,斜斜的山道上,亮着火把逡巡的人影和马蹄声隐隐约约,他抬眼,望向前方那一连由远及近的火光,又细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后,当即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从身上掏出了为数不多的起爆符,告诉她自己将要去用这些东西从上面制造雪崩,配合风遁忍术的话也许可以一次性消灭所有的敌人。
但是这是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作为执行人他不仅得出去布置还得诱敌,若是在那之前被抓住,那就等于白瞎,当然,就算顺利引爆了制造了雪崩,也不排除自己会被跟着一起带走。
千手扉间没有把这些风险告诉她,而是让她乖乖躲在这里。
在这里借助树枝和山沟的抵挡会安全许多,至少有大概率能活下去。
说完后,他起身,却在须臾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衣角。
“……你会回来的,对吧?”
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忍不住回头,看见云层之上,月光在那一刻显露出清冷的霁色。
幽暗的阴翳被划破,光影像游蛇一般悄悄地蜿蜒至他们的脚边。
就此,宛若浓云被拨开,风雪交加的夜晚,她在冷冽的夜色中撩起了笠纱和雪色的褂衣,千手扉间看见她里边的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