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变成孤家寡人了。”彭继文沉默下来。
“睡吧。"白如意长长叹口气,“临近年关,衙门事多,别让这些小事费了你的心神。”
彭继文沉默许久,洗漱后躺上了床。
夫妻俩各睡各的被窝,没再出声,彭继文临睡觉前,顺手将背对着自己的妻子揽入怀中。
白如意没有挣扎,却在他睡熟以后翻了个身,翻出了他的怀抱,离他更远了些。
那天过后,妯娌之间恢复了往日的客气,又隔两日,余红卿去正院陪白如意用膳时,看到她正坐在书案后翻看账册。“娘。”
白如意见女儿到了,合上账本:“来了?“她示意门口的丫鬟上菜,起身走到桌旁。
余红卿来了兴致,打开了账本。
白如意乐了:“想学送礼?这里面的讲究多着,等到了京城,我再慢慢教你。”
余红卿好奇问:"这是送给万家的礼物?”白如意没有多想,伸手开始指点女儿:“这是上次你祖母寿辰他们送来的礼,此次你大伯母的继母生辰,咱得回一份礼。”可是对方送来的礼物简单,样样都常见,并不贵重,反而是边上夹着的回礼单子,光是名目就要长一大截,且排在第一的是万寿缎。这种缎子是兴安府独有,有一家绸缎庄能将各种寿字印上缎子上,因为手艺独特,价钱居高不下,就这,还有价无市。光这一笔缎子,就能抵过万家送来的所有贺礼。余红卿一脸疑惑:“亲戚之间互相送礼,应该有来有往,除非是有求于对方。我们有求着万家吗?”
白如意叹气:“是母亲觉得亏欠了大嫂,凡是送往万家的礼物,都会格外贵重些。”
余红卿张口就来:“她亏欠她自己去还啊,拿二房的东西来还,这算什么?″
“一家人,别计较这么多。"白如意语重心长,“能用银子买来和睦,是很划算的事。”
余红卿讶然:“娘,你没吃过苦吧?”
白如意人到中年,吃的苦都是旁人给的委屈,衣食住行上还真没被亏待过。她不在乎银子,不在乎万家占便宜。
见女儿看傻子似的盯着自己,白如意一乐,伸手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当我是傻子?"她敲了敲那张礼单,“这上头的所有东西都是用公中的银子来采买,我才不会往里贴。”
余红卿蹙眉:“再是公中,那也是阿爹赚的银子。”“不是。"白如意没有跟女儿说过家里的各种账,耐心解释,“大房赚不来银子,所有吃穿用度都有公中来拨,算起来,确实是公中吃亏,而事实上,家里的银钱有七成都来于三房,二房只有俸禄。”可话说回来,三房赚银子,那也是因为彭继文的官职,才能一路顺遂。白如意无奈:“卿娘,大户人家的账目分不清楚,要问三房愿不愿意,他们为了靠二房继续做生意,肯定是愿意的,若是问你阿参……当年家中银子不丰,你大伯主动退了一步,没有去京城赶考,省了不少银子,这份情谊深厚,不能用银子衡量,你阿爹是心甘情愿照顾大房。”余红卿忍不住了:“你愿不愿意?”
白如意看向女儿:“银子不是我赚的,我只是帮着安排一下,轮不着我不愿意。″
余红卿蹙眉:"“这……对吗?”
她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都是这么过的。“恰巧丫鬟摆好了饭菜,白如意从女儿手中合上账册,“用膳吧。”
余红卿一边吃一边想,放下碗筷时终于想明白了:“难道各家的大小事都是男人商量了就作数,女人说了不算?也不用管女眷怎么想?”白如意一脸怅然。
大
四个姑娘一起学规矩,周嬷嬷特别严厉,四人学得生无可恋。这日下午,几人到了地方却被告知周嬷嬷得了风寒,嗓子不适,放她们歇半天。
前前后后学了半个多月,突然一放松,几人都有些无所适从,能确定的是大家都很高兴。
柳江如提议:“不如我们去假山处的梅林里走一走?听丫鬟说,梅花就要开了。”
“要开,还没开。“彭宝儿不以为然,“花骨朵有什么好赏的?”“开了有开了的美,没开有没开的美嘛。“柳江如挽着彭月娇的胳膊,半真半假笑道,“我是客人,我说了算。自从搬入府里,你们还没认真陪过我呢,今儿必须随我走一趟。”
彭月娇最近绷着一根弦,也觉得自己过于紧张,扭头看余红卿:“卿妹妹,去瞧瞧?”
“走嘛走嘛!"柳江如看着弱柳扶风的模样,此时才显露了几分活泼。四人结伴,带上丫鬟一起,叽叽喳喳,一路上格外热闹。梅林里确实有了不少花骨朵,这一片梅林横跨了内外院,东面有湖,西面是假山。南面是去外院和客院的拱门。
余红卿跟着几人走得不紧不慢,忽而瞅见了假山上隐约有天青色的人影晃动。
天青色的披风府里几位公子都有,余红卿拿不准那假山上的是谁,见柳江如拽着两人兴致勃勃往假山上跑,她脚下一顿:“我想去看看湖。”柳江如头也不回,撒娇道:“先去假山嘛。”余红卿瞅她那模样,摸不清她是知道假山上有人故意去偶遇,还是真的想去假山上赏景。
若是前者,点破假山上有人,那就毁了柳江如的算计。彭月娇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