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过这些…我应该怎么弄?”不对,她看过一些医书,如今该是把书本上的字句付诸行动的时候了。李扶尘自己带着药来的,还有包扎用的纱布。他也不会医术,不过在医谷耳濡目染,基本的步骤都知道,教着绵苑动作。绵苑第一次面对这种难题,无奈伤口血流不止,迫在眉睫,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李扶尘的伤药品质极佳,止血效果一目了然,即便她动作生疏,也能顺利将他背上的伤给包扎好。
最后打完结,她松了一口气。
连忙帮着李扶尘把衣裳穿上,道:“国师明日怕不是要风寒了,这个天气还是太冷了。”
“多谢,我身体不错,不会风寒的。”
李扶尘忍痛能力很是出众,这样的伤口眉头都没皱一下,还能面带微笑。绵苑忍不住问道:“你身边随侍之人呢?”总不能是独自前来梵音寺吧?
他道:“还以为你会问我是如何受伤的。”绵苑不语,反贼的伤是她能随便问的吗?她压根不想知道太多事情。李扶尘也没说,只道:“上回遇刺后,陛下赏了个会拳脚功夫的侍卫保护我。”
这人倒也不是来监视他的,仁鉴帝很信任国师,生怕他被人暗害了去。不过他对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倘若露馅了,保不齐侍卫会去告密。所以这伤,只能自己处理好了再回屋。
绵苑听懂了,深感不易,为了筹谋他们的大业,伪装潜伏做戏…“是不是很累?″
他们是为了心中的正义么,又是谁教导了这一身本领,万一他们从小就被骗了怎么办?
黄丘城那场大火,真的掩盖了真相么?
李扶尘微微一怔,继而失笑,望着她道:“第一次有人问是不是很累。”医谷不是没有接纳过外人,有的信了有的不信,不管信不信,总会破口大骂的,要么骂老皇帝,或者骂顾家军。
绵苑两边都没骂,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少了。她自幼认定的顾家军是坏人,她也亲眼见到爹娘惨死。没有满腔的仇恨愤怒,是因为在侯府养得好的结果,跟着人牙子时吃了不少苦,但那时年幼,时间也不长,她的经历被抚平了。况且顾砚万人唾骂,百姓们自发的烧石头打他,顾家军也早就覆灭,她不需要时刻铭记仇恨,只想好好活着。
但时至今日,她已经开始动摇了,因为接触了顾寒阙姜涿钟苗,还因为见识到了三皇子的奢靡不仁。
绵苑把剪刀收了起来,道:“只是看你们年纪轻轻,就已经文武双全,觉得很厉害。”
她跟老太君读书认字的时候,为了有一技之长,刻苦练字。纸墨都不便宜,要不是在侯府,哪有这种机会。努力过的人才知道学成一样本领有多难,当然,顾寒阙这种多半是天赋出众,事半功倍。
“绵苑姑娘讲话真是有意思…"李扶尘听着,很有老太君那味了。她自己才几岁,就说别人年纪轻轻如何如何。不过这感慨却很真诚,她拥有一双真诚的眼睛,让人心生好感,也容易相信,方才李扶尘说的话,并非糊弄。
甚至他猜,顾寒阙会把绵苑留着,就是这个原因。有意思是什么意思,绵苑没听懂。
李扶尘不敢多留,再三道谢后翻窗离去。
他来无影去无踪的,只余下室内淡淡的药香。绵苑没急着关窗,散了气味后才歇下。
她不想知道李扶尘做了什么事受伤的,可到了第二日,她就知道了。晌午那会儿,绵苑若桃徐安陪着老太君用了一顿斋饭。梵音寺的掌勺和尚手艺很不错,素菜都做得津津有味。刚准备回屋喝茶小歇,便见一个小沙弥神色匆匆,途中见到老太君,立即停了下来。
他单掌合十道:“几位施主,寺内有些状况,已经报官了,还请回屋待着。”
“什么?“老太君不解,回了一礼问道:“敢问发生了何事?”她左右一打量,梵音寺的僧人都出来了,有的手里还握着棍杖。小沙弥愁眉苦脸的,道:“阿弥陀佛,昨晚住持圆寂了。”他还要去通知其他人,劝着她们回屋,匆忙走了。老太君吓了一大跳,跟着念几声阿弥陀佛。这佛门清净地,住持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绵苑听得眉头直跳,这都报官了,肯定是死状不太寻常,小沙弥才那般神色,是李扶尘杀的吗?
若桃也害怕了,连忙道:“咱们先回屋吧,再让徐安去打听一下。”老太君想了想,点头同意:“别胡乱走动,平白添乱了。”她也怕带着两个小姑娘撞见什么血腥场面。三人回了客院,不一会儿,徐安区询问了消息回来禀报。“老太君,这梵音寺有一条暗道,住持死在暗道入口处,自己割了脉搏,那血流淌了一地都结冰了,晌午才被发现!”“竞有此事?"老太君听完,可算知道为何报官了。梵音寺居然还藏着暗道?住持又为何死在那里?京兆尹来得很快,听报案的小和尚说侯府老太君恰在梵音寺小住赏花,他一边赶来,一边差人通知了长宣侯,卖了个好。待到排问一遍,就能把人给接回去了。
那暗道早就被僧人围起来了,事关住持和梵音寺,不得妄动。京兆尹命衙役接手,住持是死于割腕没错,失血过多天寒地冻,很快就死了。
他神情安详,双目紧闭,不像是他杀,似乎是自尽。京兆尹倒没有急着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