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手法已经明了。”

他看向司凡:“先让凌雨按你估算出的身形去寻人。”司凡没有说话,她蹙眉看着槐树下杂乱的脚印,还是觉得不对劲,身高和体重的比例明显失衡,若是瘦成人干模样,怎么会没有人存在印象?长公主差人来寻楚开济时,他正准备带凌雨去寻人。楚开济烦躁地踢了脚槐树旁的花丛,“该死的东西,让小爷抓到,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将他母亲的山庄搞得乌烟瘴气,此时来找他定是听说又死了人。他撒完火就离开了,没有看见花丛晃动间掉下的香囊。站在人群比较靠前的钱怀鸣看见了香囊,当即跌坐在地。他这番动作,立即引得所有人视线。

左丘锦微微扬眉,走过去想将人扶起,却没想到钱怀鸣坐在地面连连后退,指着香囊的方向失措,“是他、他回来了!”钟惟安将香囊捡了起来,香囊表面云纹已褪成浅灰,靛青丝线绣着双鹤,鹤羽边缘泛起毛边,像是用过许多年。

香囊里没有装香料,他鼻尖动了动,没忍住掩唇连打了几个喷嚏。司凡从他手中抽走香囊,凑近鼻端闻了闻,只闻到香气,奇怪地看向钟惟安。

钟惟安掩鼻退了两步,“很奇怪的味道,陈旧药香、脂粉味还有像是桐油的味道

杂糅在一起,对常人来说并不难闻,但对钟惟安来说就比较灾难了。司凡拿着香囊走近钱怀鸣,她进一步钱怀鸣就坐着往后退一步,她晃了晃香囊,问道:“他是谁?”

钱怀鸣眼睛随着香囊而动,吞咽了口唾沫,“他、他是林月帆!”“林月机……“司凡缓慢复述了一遍名字,钟惟安几人皆微微摇头,“林月帆是谁?″

钱怀鸣从香囊上移开视线,“是以前…我在太医局做学生时的同窗。”左丘锦:“太医局……我记得你与卜炎彬、陈春生以前都是太医局的学生吧?”

钱怀鸣已经站起身,将手上泥都蹭在衣袍上,点头回道:“是,我们当时都是太医局的学生。”

司凡:“你怎么确认香囊是林月帆的?”

“我与他住在一间舍房,他腰间常年只戴这一个香囊。”钟惟安:“你方才说他回来了,他离开过?”钱怀鸣抿唇,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地上盖着白布的尸身,微微点头。“林月帆是唯一一位没有靠封荫,从民间一步步考进太医局的学生,他真的很厉害,教授时常赞其药理极佳。

不仅如此,他为人谦逊,又很好说话,我时常请教他药理之事,他向来都是耐心与我讲解。”

钱怀鸣垂眸,“后来有一日,他突然离开了,只在舍房留了封信,说是家中妹妹病重,回乡去了。

学正大怒,将他从太医局除名,这些年他也没回来过…”司凡:“林月帆与陈春生有过节?”

钱怀鸣吞吞吐吐:“陈春生…他时常寻月帆麻烦,曾经有次将月帆双手绑着,挂、挂在树上一夜……

那阵子月帆的澜衫总是带着脏污,头上的儒巾也是,有时脸上还有划伤…澜衫、儒巾.……

司凡想到海棠门前一闪而过的身影,急声问道:“太医局的学生服是什么样的?”

钱怀鸣疑惑:“什么?”

“太医局的学生服是蓝色的吗?”

钱怀鸣反应过来,点了点头,“是蓝色澜衫、黑色儒巾。”司凡看向钟惟安,“午时之后,我见过一个头戴儒巾,穿着蓝色澜衫的人。”

“在哪里见过?”

司凡话卡在喉间,她也不清楚那是什么地方,“一道海棠门前………众人:“?”

好在山庄的海棠门并不多,只有三处,庄内的下人听了司凡的描述就知道是哪处了。

下人在前面带路,“娘子说得是西跨院的海棠门,只有那处种了几棵湘妇竹。”

申时。

西跨院海棠门前,湘妃竹依旧随风轻动,却再没那道蓝色的身影。这儿离后花园老槐树的位置不远,钟惟安走到竹径尽头,尽头有三条岔路,一条通往前院、一条通往后院,还有一条通往西跨院的小角门。三条路都铺了小石子,没有留下任何脚印,钟惟安蹙眉往回走,“他应当换过鞋,路上没有红泥。”

老槐树下那么多脚印,鞋底踩在路上不可能没有一点儿残留,只能是杀人后换了双鞋。

钟惟安说完没听到司凡的声音,疑惑望去,就见司凡正蹙眉直勾勾盯着自己。

他怔在原地,"你……”

司凡突然欺身上前,手心抵在钟惟安的胸膛,推着呆怔地钟惟安向后退。钟惟安瞬间有些无措,步伐踉跄着撞上身后的墙面。山庄下人瞪大眼,看向同样惊讶的左丘锦与钱怀鸣。凌风还要与管事处理陈春生尸体,所以没有跟来。刚赶过来的玉容看到这副情景,顿时一个趣趄,被小七及时扶稳。玉容还没合上嘴,又被下一幕惊得倒吸一口气。她看见司凡捏着钟惟安的下巴,将钟惟安的脸向一侧移动。玉容瞧着钟惟安露出的耳朵红得像是要滴血,唇角越弯越深。实际上,司凡将钟惟安推靠在墙面后就说了“转头'二字,但钟惟安毫无反应,司凡便直接上手将他头转到一侧。

司凡松开手,眉头蹙的更深,“不对,脚印不对。”钟惟安身形一僵,转过头看向司凡。

“我见到他时,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