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又出事了
凌风帮着管事收殓卜炎彬尸身,凌雨则接替钟惟安继续在床上翻找有没有其它异物。
左丘锦从房外走进就看见三颗头各占圆桌一方,齐齐盯着白帕上的小铁钩。他先是一怔,看到楚开济已经快瞪成斗鸡眼的双目时唇角抽了抽。钟惟安先发现他,“问到有用的吗?”
左丘锦将裹起的月簪与小铁钩放在一处,“倒是问到件算是有用的事情。卜炎彬随身的一位小厮说起,五年前他曾被卜炎彬差使到首饰铺定过一支月形的金簪,与这支簪子些许相似, 但并不是这支。他以前定得那支簪尾的月形上坠着攒珠,而这支只是光秃秃一颗月形珠,比不得那支精美。
钟惟安:“可知卜炎彬要月簪是送与谁?”“小厮并不知,只是将月簪买回交给了卜炎彬,之后再没见过。”司凡撑着桌案站直身体:“差他定月簪那段时日,卜炎彬有哪些相好的?左丘锦都有些意外自己对于司凡的口无遮拦接受良好,“太多了,他说不过来。”
卜炎彬是太常卿卜建章的长子,不仅长得像他爹,滥情这点也像他爹。十四五岁就是秦楼楚馆的常客,若是瞧上眼了,便是小倌也往家中带过。他爹是一个两个往家中抬姨娘小妾,他也是左一个通房右一个外室,在京中名声早已一塌糊涂,家世相当的人家不愿与他结亲,家世低的卜夫人又瞧不上眼,所以卜炎彬一直未能成婚。
司凡:“他只让下人买过一支月簪吗?”
左丘锦:“?”
“会不会勾搭一个,送一支月簪?”
“那倒没。”
楚开济双手叉腰:“所以他之前要送月簪的人有很大嫌疑,那不就是如今山庄内的小娘子们?”
司凡皱眉:“为何就是小娘子?卜炎彬不是也好男风?”“月簪啊!哪个男子会簪这个。”
“凡事没有绝对,女子有喜舞刀弄枪的,男子当然也可能有好戴簪描眉的。”钟惟安听两人越说越偏,将话题拉了回来,“还是先看看这个铁钩是做什么用的。”
小铁钩确实像鱼钩,不过它有些类似一端弧度大一端弧度小的S型弯钩,扎到钟惟安的恰好就是向上翘起弧度偏大的一端。想不明白,司凡没说话抬脚就往外走。
楚开济奇怪:“做什么去?”
“饿了。”
午时了,出来大半天了,她得回去到叶老师面前晃一圈。少顷,司凡站在石子小径陷入沉默,依稀记得早上山庄小厮带路时好像没有走过这里。
她原地转了一圈,每一条路的景色瞧着都有些熟悉,踌躇半天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又迷路了。
司道轩和叶惠英之前不乐意司凡出门,很大一部分就是因为她是个路痴,一片区域别人走过一次或许就记得差不离,而司凡走过七八次还很可能迷路。在现代司凡出门是离不开手机的,准确说,是离不开导航软件,就这样分不清东西南北时也常常会走错道。
司道轩都记不清司凡上小学时走丢过多少次,好在孩子聪明,一迷路就知道托人找警察。
所以司凡先前出门不是带着车夫就是租马车,很少有落单的时候,方才离开时,她甚至还在脑中回忆了一遍早上走过的路,但长公主的这座山庄建得实在……华丽。
附近看不见一名侍卫,司凡低叹了声,准备往回走寻人带路,刚转身就瞧见一道蓝色身影自三丈外的海棠门掠过。
透过镂空墙面只看到此人头戴儒巾、穿了件裀衫,倒是与司尘的学院服打扮有些相似。
司凡疾步上前想问路,可等她跑到,海棠门后的竹径已空无一人,唯有几竿湘妃竹在风里摇曳。
她继续往回走,刚穿过四方门忽听到几道伴着乐音的戏曲声。司凡往前走了几步,檀板声愈发清晰,她驻足在一扇雕花木门前。木门半掩着,穿月白水袖的旦角水袖翻卷,穿宝蓝褶子的生角正执扇比划身段。
“好!这个厉害!”
司凡循声望去,竞瞧见玉容满脸笑意地拍着手。她前方是块垂着的绛红帷幔,一个木偶做成的嫦娥仙子正广袖舒展,身旁跟着只白玉兔,三瓣嘴还能一张一合。
司凡轻轻推门走了进去,武生将刀舞的虎啸风生,刀身反光下她才看清挂在木偶身上的银线,原来是傀儡戏。
小七先发现的司凡,他瞥了眼就收回视线,继续守着玉容。“阿蝉又动小柳儿的傀儡箱,仔细挨你柳姐姐的骂。”嫦娥与玉兔′唰′地一下跌落帷幔,阿蝉从幕布后探出头,“我就玩一会儿,你们别与小柳儿说。”
原来昨日哭鼻子和演小狐狸的女子叫阿蝉。“快些给小柳儿收好,她那些冰蚕丝可珍贵着呢,千万别缠乱了。”敲檀板的中年妇人笑着起身,望向司凡三人,“二位小娘子与郎君可是想听戏曲?”
玉容这才发现司凡也来了,“你也过来听戏?”司凡行到一半礼被玉容拉起,没好意思说自己是迷路走到了这里,默认了玉容的话。
“公主……
“唤我玉容就行,我可以直接叫你司凡吗?”玉容总给司凡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讨厌也不是觉得危险,就是她看着自己时总是莫名热情,有种在外打工遇到老乡的……司凡一怔,想起今早她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