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膝盖上青紫一片。
沈今砚坐在软榻上,穿上外衣,忽而想起什么来,赤脚跑出殿外,拦下内侍们。
内侍们以为冲撞贵人,纷纷跪下,“殿下饶命。”
沈今砚没理会,而是从那堆衣物中翻到针脚不好的竹纹荷包。
荷包被他放在衣服内领里,被雨水打湿,里面的蜜枣也变了样。
沈今砚蹙眉拿着荷包看了半晌,小心抹平荷包上的褶皱,转身走进殿内。
...
一场雨水过后,天空放晴。
陆清鸢早早就来竹坊,不日就是中秋,她打算做一批吉祥竹制挂件,也是她最近在研究的新玩意。
趁着这声响,她得抓紧赶制出来。
“姑娘!”
冬月急忙从外面跑来,一路跑进竹坊里,喘息着道:“家里来人了!”
陆清鸢正在细细打磨图纸,闻言停下手里动作,疑惑道:“谁?”
“官家派人带了圣旨过来,下旨赐了你和太子的婚事。”冬月喘了口气,“你赶紧回去看看。”
陆清鸢猛地站起身,“什么?”
冬月欲言又止。
沈先生这才离开多久,没等到他回来,却是官家下旨赐婚。
陆清鸢匆匆赶回去,一进陆府内院就见到王福海站在内堂里等着她。
院子里跪着好些人,都是之前陆清鸢没见过宗亲长辈,不知打哪来的。
她讪笑几声,快步迈进,“见过公公。”
王福海见她进来,拿出圣旨正准备宣读,就被陆清鸢拦下,“公公不着急,想必官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清鸢早已许了人家。”
王福海微怔,她是打算拒绝?
“自是没什么误会,陆大姑娘跪下听旨便好。”
他笑笑,看向陆府外面那身青衫,颔首再次准备宣读。
陆清鸢却是摇头,“恕清鸢不能嫁给太子殿下。”
陆家宗亲长辈更是惊愕地抬头看向陆清鸢,“侄女莫要说笑,快快让王公公宣读完。”
“不管太子殿下是什么人,我都不可能嫁给他。”陆清鸢态度坚决,不顾众人错愕神情,转身对上沈今砚那张消瘦苍白的脸。
四目相对,陆清鸢先是一愣,随后便是欣喜,而沈今砚掺杂着受伤和失落,两种情绪在凤眸里纠缠。
他声音干涩微颤,问得小心翼翼,“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