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这厮吃点苦头再好不过,苏武仗着的就是天子宠信,那就得让天子对他有意见……
此时此刻,为什么又要说呢?
这不实在没什么大事要事能说了,李彦求的是条活路。
最早被关进来的时候,李彦自也还是大骂,乃至威风也耍,恐吓这个,吓唬那个……
住得这么久了,终于把一身的毛病都治好了,怕了……
“苏帅,苏相公,小人知错了,只要相公把小人放出去,不论是在军中还是在京中,小人一定唯相公马首是瞻,一定什么都听相公的……”李彦在哭。
苏武却是脑筋一转:“你这般,在这里面好生反省,我此番还要出征,只待我出征再回来,再来见你,你若是反省得好,我自放你出来……”
苏武是说假话吗?
还真不是……
人还是要放出来的,还得是最热闹最盛大的场合里,要在许多人的见证之下,把人放出来,让所有人都看到他……
“好好好,相公放心,我一定好生待着,相公出征,我就住在这里面,只等相公回来了,安心了,我再出来……”
李彦是连连点头,只以为苏武是不放心,非得亲自在的时候,才敢放他出来,那也再好不过,只要不死,只要还能回京,什么都行!
“嗯,就这般……”苏武起身了,转头出门去。
后面还有喊声:“相公,小人一定等相公回来……”
苏武出门去,也是摇头,姚平仲跟在身后,走远一些,一语说来:“这厮,着实没点硬骨头,还不曾打过他,饿都不曾饿他,好吃好喝供着,更不曾刑具加身……”
“这世间啊,哪里有那么多悍不畏死?”苏武如此一语。
姚平仲却是一语来:“末将遇到的人,那都是悍不畏死的人!”
苏武也笑,先到大帐里交代吴用一些事,就是以监军李彦之口吻给蔡京回信的事,这事他自办得妥,他有人手,也会把从李彦那里搜出来的书信与公文拿来模仿,字迹,语气,用词习惯……
自也还有报捷文书要写,打了胜仗,就当报捷。
随后苏武往自己的营帐而回,休息,真要休息休息,好好睡,补觉,但凡能躺着,就不站着。
以往听人说什么事情会耗费元神,苏武还不解不懂,也不信这种话语。
而今苏武才知,此番这一趟去,还真耗费了元神一般,需要恢复。
同去的军汉,自也一样,有人吃酒吃肉,之后不免也是躺着呼呼大睡,越睡越愿意睡。
出发……
往西夏静塞军司韦州城去,一万五千骑,其中一万骑,是真骑兵,还留了三四千骑给种姚二人。
还有五千骑,是临时从各部征召的会骑马的人,不管擅不擅长马战,能骑马就行,骑马就是机动,此去是河西四郡,是离大宋最远的党项之地,也是此时西夏防守最薄弱的地方。
只要能跟上到地方,哪怕下马列阵步战,也是大助力。
京东,东平府中。
正也有盛会,易安居士算是暂时定居在东平府了,已然有些日子了,东平府文坛士子们,乃至周遭州府的文坛士子们,岂能不表达一下心意?
倒也不一定全是因为易安居士之才名,易安居士天下之名,那是其一,也是一个由头,最重要的是,而今李家如今的政治势力,怕是又要崛起了……
读书人这么个圈子,也是这么回事,你不巴结着,你就慢一步。
这不,苏门大娘子也在场,这代表什么就不言自明了,今日盛会空前,那孟娘正店内内外外,还有最近刚刚装修出来的里间雅苑,那都是人满为患。
孟娘子而今这生意也有发展,何也?不仅专门装修起了雅苑,还听说从杭州那边请了一个乐班,唱曲的女子是大名府与东京买来的,可费不菲。
摊子支起来的时候,连宣抚使程相公都来坐了坐,还夸呢,说以往东平府里那是呕哑嘲咋难为听,而今不同了,终于有了几声美妙。
也说这东平府最近,那是越来越热闹,城里到处都在拆旧宅建新宅,连城外都开始在建宅子了,着实是城内的地都不够用了。
一来是最近东平府里的人是越来越有钱,有钱了就要,了钱,就有更多人能赚到钱,那经济活动自然更加活跃,需要的商品与产业就越来越多。
那就有更多的商人往这里来做买卖。
二来,东平府俨然已是京东两路中心所在,京东两路州府,各处的官员衙门差事,都到这里来集中,来往的公人多如牛毛,来往的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多如牛毛,也需要各种费消费,乃至人情往来,关系交际。
三来,就是那什么基金,一般人听都听不懂,但却是知道,京东两路所有的高门大户,都争相往东平府来,派来的人办差的人也多,乃至也有不少人为了方便,就在东平府置业。
最近,听说宣抚使相公要扩建城池,倒也不知真假。
但有些聪明倒是知道,许是真的,因为那什么基金好似在出钱买地,买城外的地,城外地也开始水涨船高了。
那许真是要扩城,其实……千年没有新鲜事,不外乎房地产,岂能不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