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城门,守住瓮城,等待援军!
只待援军一来,再冲进城内,那自是势不可挡。
城外,自也还有宋军游骑,即便郭药师不派人来报,他们也凑近来看,自也看得到郭药师当真入城了,只管飞奔往良乡去禀报。
苏武,此时正在良乡城下大帐之中,不免也往北多看几眼,许多事,他有预料,他知道郭药师许真能冲进城池里去。
但苏武也知道,郭药师冲进去后,面对的会是一个什么场景。
人心如此,辽人而今,可以降女真,但不会降宋。
这种事,着实也怪!
历史上,只待后来,女真远远追击赶走了耶律延禧,打光了辽人几乎所有的有生力量,再来入燕京,那是兵不血刃。
此时,宋人背刺来,即便郭药师带着降军,打进了城池里,燕京城内,那是贵妃都上阵,军民无数,巷战连连,打得是天昏地暗,依旧死战。
这种区别,怎么来说……
虽然是有局势之区别,但其中,人心之别,竟能至此?
就好似苏武也知道,自己若也是轻松就进那燕京城,必然也是这般局面,城内辽人死战不降,也要打个天昏地暗去,胜……十有八九当也能胜,代价必然不小……
之所以苏武还是让郭药师先去搅一搅,便是苏武从来不曾想过要让郭药师立什么头功首功,也不曾想过真要禀奏天子,给郭药师封一个什么枢密院直学士……
郭药师,从来不好用,若是立功了郭药师,更不会好用,只有一败涂地的郭药师,那才会稍稍好用一点。
只因为郭药师这般的人,但凡有了点颜色,他就会灿烂起来,但凡有了点功劳,必然居功自傲,要钱要粮要官。
真到那时候,不给钱不给粮不给官,反而不好,苏武自己也骑虎难下,便是有功不赏,来日更不好收拢人心,燕云之地,将来有的是降官降军,郭药师若是不赏,怎么取信旁人?
燕云十六州虽然不是很大,那也是几十城池之地,汉人数百万之多,契丹人也有一二百万之众。
若是外无强敌,没有女真,这些人心之事,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但外还有女真窥伺,人心若不收,来日苏武与各军皆归,女真一来,不免又是个摧枯拉朽。
苏武如今,真说起来,也是心思越来越脏,昔日之苏武,只是个军将,今日之苏武,已然要弄政治,玩政治的人,如何能不心脏?
只待那游骑真回来禀报了,说郭药师冲进城池里去了。
苏武的大帐之内,有人惊喜非常,比如朱武,便是激动来说:“竟是真有此般惊人之事,相公,当速速派大军前去支援郭药师,一并冲进城池里去,大事定也!”
也有人满脸愁容,比如杨可世,但他不说话……
却是吴用来说:“相公,不急,此事不急……”
苏武环看一圈,便去看种师道,也问:“老相公以为如何?”
种师道微微皱眉,却道:“苏帅心中,想来已有定计!”
那苏武就直接点头了:“还是要去看看,分一些兵马去看看,若是那郭药师当真冲杀入城,悍勇无当,那便需要援军,只管援军冲过去,说不定一战当真鼎定。”
种师道似乎有些意外,他五十多年的军伍生涯,作为旁观者,他一直看着这一路来,苏武谨小慎微,如履薄冰……
即便是行军,都是严苛非常,游骑令兵来去,便是把每一部都盯得死死,各部如何紧密,友军如何间隔,都是要求到了极致。
兵事上如此老辣之种师道,岂能不知苏武是在担忧什么?
他知道苏武在忌惮辽人还有一战之力,在忌惮宋军面对辽军天然的心理劣势,在担忧一旦露出破绽败了一阵,军心士气便要大减。
他也知道,苏武还担忧一事,怕辽人当真上下一心,军民奋力,一旦真的兵围燕京一时不克,那就是屯兵坚城之下,外面还有强军窥伺。
那是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还是在敌人土地上作战,还有后勤辎重之难,还有敌人骑兵滋扰补给……
诸如此类,如此种种,那当真就是艰难之局。
苏武一直在避免此局……
一直如此谨慎的苏武,怎的此时忽然又要分兵?
种师道心中许多疑惑,却还是不开口,只是看了看苏武。
苏武迎着目光也来,他也知道身边这个老头,老辣非常,能看到许多事,朝堂之事,以及眼前战事……许多事,瞒不过他……
苏武也不管了,只问左右:“何人愿去支援郭药师攻打燕京城?”
这话一问,武松都抢不过杨可世,杨可世飞快起身,手都还没有拱出去,话语已来:“末将再请战,末将愿百死,不破城池,提头来见!”
又是杨可世,种师道丝毫不意外,便是用膝盖想,也知道杨可世又要最先请战了。
此时,最后一个机会了,杨可世又怎么可能不请战呢?
再不抓住机会,只待燕云城池一破,这一战,哪里还有什么大功劳?
此时大功劳都被郭药师抢去了,二功劳杨可世岂能不要?
种师道只管去看苏武,大概觉得苏武还是会拒绝,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