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好……”
“我自打马进城去,那城池里的姑娘也漂亮,比咱这漂亮……”
却听老母来言:“你怎的不带一个回来?我听说有人可在那里带了女子回来要成亲……”
“母亲,我知道你说谁,说的是范云范都头,唉……我傻乎乎的,我当时没想这些啊,此时后悔来不及了……”
年轻汉子说来说去,也起身来:“来,母亲,给你的,湖州买的,说是苏绣……咱也不懂,就是漂亮,可贵可贵!母亲裁个……小衣。”
“父亲,来,孟娘子家最好的酒,孟楼春,可贵,好几坛,可莫要招待了人去,你只管自己躲着在家吃……”
“小妹,这个给你,你道是何物?玉,辽东来的玉,吊的是水碧,这般钗子插在头上,谁也比不得你有脸面……”
汉子左右在分,还有麦,只管往孩童身上塞。
老母脸上是笑,却也来说:“省着点省着点才是……你还未娶妻……”
“有,有钱,母亲可不知我挣了多少回来!晚间与你说……娶妻,好说好说……”
“有钱咱们置宅,咱们买地,莫要如此销了去……”
“嗯,知道知道……”
却是汉子转头去看,看家中那个半大小伙:“二弟,给你买了柄刀,最好的腰刀,还未锻好,铁匠铺子里买卖太多,得等几天……”
“啊?我吗?拜谢兄长!”半大小伙刚才还有失望,此时立马高兴不已。
“你也老大不小了,十六了?”兄长在问。
“十七不远了……”小伙答着。
兄长做派十足,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问了一语:“随我去东平府如何?相公还要兵,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番要不少,往后可能就不会再要了,去不去?”
“我我……”小伙脸上激动,却也先转头去看父母。
母亲已然就要流泪了,大儿回来了,却哪里知道母亲这几个月日日以泪洗面,一想到大儿,就止不住……
却是母亲不说话,父亲来说话:“去也好,有你兄长照顾着你,倒也无甚担忧……”
“那我去……”小伙点着头。
兄长来说:“好,如此说定,过两日,你随我一起回城,只管带你去朱虞候那里登记造册。”
厅内,便又有人说:“我也去我也去……”
汉子转头一看:“你,一边去,毛都没长齐,过几年再说。”
十来岁的小孩,嘴一憋:“你不是说往后苏相公就不要了兵了吗?过几年我还如何去?”
“你急什么,军中有人年纪大了,老了,不就还需要人吗?”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滚蛋,回家吃饭去……”
……
府衙前厅,济济一堂众多文武,说来说去几番,开始动身去孟娘正店入席……
府衙之后,闺房之中,也有那丫鬟小厮,频频来去,往前厅去听,这个听来几语就回来汇报,那个听来几语再回来汇报,轮番听轮番汇报。
程小娘自也是喜上眉梢:“说是没瘦,还更壮硕几分,说是眉宇之间,还更有了几分威势……倒也不知到底如何,看也看不到……”
一旁有闺蜜扈三娘,便说:“如今,你们已然过了书,若是想见一面,倒也无甚不可……”
“倒也不知他要忙到什么时候去,自是忙正事要紧。”程小娘说是如此说,脸上满是期盼。
扈三娘真有笑脸,她自也还没见到人,便道:“只管忙得差不多了,有暇了,就见到了。”
却是程小娘忽然面色一变:“哼,我兄长从京中来信,说他有了新宅,宅子里养了一班,一大班,从西湖画舫带回来的女子……”
扈三娘也笑,她其实知道这事,哥哥扈成说过,祝龙也说过,只管笑:“那是枢密相公送的,自也不好推脱……”
“连你都知道了,怕是军中都知道了,我父亲当也知道了,这般养一大堆,他自逍遥快活了……”
程小娘真来气,也不怪她,主要是他那哥哥嘴巴里不把门,见惯了东京豪门里的事,只管是一通说来与妹妹听,越说越离谱,想着是让妹妹作为一家之主,要支棱起来……
程小娘其实是没见过多少腌臜的,只管哥哥一通吓,听来岂能不多想?
却是扈三娘摇着头:“苏……相公当不是那般的人……”
“唉……书中自有滋味啊,悔教夫婿觅封侯,不过如此了,不过转头来想,许也都是妇人之见,男人谋事,自有艰难,只管到时候看看再说……”
程小娘真不是一般人,自己又能想回来。
“你们都过了书了,你却还想这么多……”扈三娘如此一语,浅浅有笑。
程小娘又道:“父亲也说,高门大户的主母不好当,我其实也不知道如何当……唉……我心忧得紧,倒也不是这点什么女子的事,来日真入京了,在那汴京城里,那么多达官显贵要来来去去,我自心里也慌乱……”
“你可不知,家中事,家外事,都要操持,乃至,还要与那些达官显贵家的主母与女子来来往往,甚至陛下天恩之时,还要入宫去见……见皇后,见天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