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燃烧感,如同语言本身在他血管中点火。
他摊开右掌,只见掌心浮现出一道密密麻麻的灰黑星痕,它们既不像伤口,也不像术纹,
而更像是某种病理性的“传播轨迹图”——复杂、交错,宛若感染在意识层面的病毒图谱,像蛛网般向五指末端延伸。
这些纹路并非刻印,而是一种从他体内不断扩散的“认知病变链”,每一条都代表着某种语言结构的塌陷轨迹。
他原本无尘的手术袍开始浮现斑驳灰斑,那并不是污染,
而是从身体深层渗出的“语义污痕”——仿佛整个自我结构正在被一种无形的言语疫病腐蚀。
血液在指甲下膨胀,每一根手指都鼓胀得仿佛藏着一颗即将爆裂的“语言瘤”。
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舌头与声带的协调,它们开始自行运转:
“诊断……”
“目标组识别中……”
“病源识别为:语言密度过高所致意识冗余……”
“正在拟转移主意识中枢……目标映射:病灵导师【副人格·已绑定】。”
——那声音,终于有了一个“姓名”。
“病灵导师。”
一个身形佝偻、穿着灰袍的幻影从他身侧的黑影中缓缓浮现出来,
头部完全被封缄的金属面罩与医用缝合纱布覆盖,像是从某场废弃手术中未被摘下的残骸。
它没有五官,却吐出清晰得令人胆寒的声音:
“患者已清醒。”
“感染源已唤醒。”
“下一步任务:建立‘语言感染场’。”
“无需杀死。”
“只需——让他们一起咳嗽。”
尼古拉斯喉头一震,一口浓稠液体从咽间喷出,啪地溅落在桌面。
那不是血。
而是星陨色的瘴雾——幽灰之中带着微微星光的闪斑,就像那些在观测失败后,从天顶裂缝中洒下的神性碎屑。
它不是流体,是认知结构燃烧之后的“话语灰”。
他跌坐在病案台边,肩膀剧烈起伏,指节死死抓住桌缘,仿佛在试图保持“某种人类残留的体态”。然而,他的眼神却前所未有地清明。
“病……”他低声开口,像是在向谁解释,又像是在嘲弄自己。
“病,不是错。”
“他们只是太怕了。”
“怕自己会在健康中失控。”
“所以才把一切‘不稳定’都叫做‘病’。”
“但我知道,我不是错。”
“我不是‘被感染’。”
“我是星辰授命者。”
“我是——疫使。”
这句话落下的那一刻,他不再是观察者。
他是传播者。
瘟影开始蔓延——不是从地面,也不是通过气体,而是从“语言”本身扩散出去。
他伸手,取出一枚浸染星陨灰的标本指骨,缓缓嵌入语义回路的主端口。
那标本骨节早已变形,表面缠绕着灰色符文的微丝脉络,像某种死而未腐的病毒神经。
星光如刀,自管道底层缓缓扩散。
不是毒气。
不是幻觉。
而是一段段“被记录过千万次的语素残响”——那些重复的字、旧的咒、梦中未说出口的词汇,它们被重新唤醒,灌入语言世界的深层结构之中。
【疫影启动:序列x-a /触媒“灰痕”加载】
激活路径:观察结构→时间回执节点→主语跳跃体→认知锁核
感染对象:语义指称系统→自我命名模块→记忆时间同步机制
每一道数据走廊的发光线条都像是从语法中撕开的一道伤口,一行行本应规范的术语文书开始乱码、重写、崩溃。
这不是感染某一个人。
这是在——感染“语言本身”。
而尼古拉斯,就站在中心。
控制室的灯光开始变暗,墙上的术式图层一点点浮现,一张张“命名表”缓缓剥落,一张张“身份构造蓝图”被重写。
他笑了。
他不再是记录者,也不再是主治官。
他,是重定义者。
他不再用医典书写症状,而是用病灶书写人类。
原始之名,星灾之语,终将在这一夜——重启对白夜之城的定义。
与此同时,五楼通往精神康复区的走廊内,脚步声逐渐沉默,仿佛整个医院都屏息等待某种言语错位的灾难正式降临。
林恩忽然停下,眉头轻蹙:“此地……似乎走过。”
段行舟环视四周,面色凝重:“墙上那张破损急救海报……仍在原位。”
“明明直行,却像绕了一圈。”
林婉清语速急促:“走廊灯光——频率与亮度已偏移。”
“这不是视觉错觉,是主观时间感正在被篡改。”
格雷戈里嗓音低沉:“语言感染启动。”
林恩怔住,语气带着一丝未明的寒意:“如何判断?”
“首波症状,不施加于肉体。”格雷戈里的声音像刀片划过砂纸,“而是感染认知——改变人对‘自身存在’的理解方式。”
“让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