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几小杯下去,虽没到醉醺醺的地步,大脑也开始昏沉,心理防线一降再降,带出强烈的倾诉欲。“其实我根本不想针对你,"她紧紧拽住南意的手,“都是陆峤南让我这么做的,他总给我洗脑要是我不想被人看不起,就得先下手为强,给对方下马威……对了,差点忘了,你们不知道陆峤南是谁。”她笑了笑,轻声说:“我偷偷跟你们说,他就是那个包养我的人。”她还想说什么,南意唯恐隔墙有耳,连忙捂住她的嘴,等她安静几秒,撤走了她的酒,还回去一杯温水。
薛今禾喝完,去了趟洗手间,南意看了会她瘦弱的背影,转头对纪时愿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次的热搜和她没关系。”“你私底下调查过?”
南意摇摇头,嘴角牵出的笑带着几分苦涩,眉眼低垂时,耳侧碎发垂落,整个人看着破碎感十足。
“因为照片是我找人拍的,热搜也是我花钱让营销号挂上的。”纪时愿愣住了,这会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南意想走黑红路线。南意看穿她的想法,又摇了下头,“我是在逼庄俞钦放手。”纪时愿还是没听明白,但说到底是南意的私事,识趣地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半小时后,她的酒劲也上来了,头顶变幻的灯光看得她头晕目眩,冷不丁让她想起了沈确。
想起他不耐烦时,凌厉到像淬着寒光的眼神,动情时,额角渗出的薄汗,亲吻她时,修长手指总是不受控插进她头发的动作。还有他出席各大商业活动时西装革履的模样。有点帅。
啊呸,帅什么?
穿的跟房产中介一样。
纪时愿越想越气,凉飕飕地笑了声,转瞬间,脑袋里又蹦出几天前在听到她似是而非的告白后,他整个人就跟被点了哑穴一样,一个字音都蹦不出,她只能从他恍惚的神情中瞧出几分错愕。
当天晚上,就在她睡得迷迷糊糊时,身侧床位忽然一沉。腰间传来灼热的触感,不多时,她的脖颈、脸颊被濡湿的嘴唇侵占。她呼吸一紧,默默等待他结束亲热后,能直面回应她的感情,但他还是不说话,只一味地亲她。
这是什么意思?
不接受也不拒绝她的感情,只想和她做/爱?还是说他想通过性/爱的方式,让那句“我想我是喜欢你的"就此翻篇?那他可真是会粉饰太平啊。
不知道是气恼和失望那种情绪占据了上风,她掰开他的手,转过身,不给他任何缓冲时间,用力甩了他一巴掌,再冷冷抛出一句:“滚开!”甩完这一巴掌后,纪时愿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后悔自己没有用十二分的力气。
直到今晚,她又开始后悔自己没有用十二分力气左右开弓地甩他两个巴掌。南意一半注意力放在纪时愿身上,另一半腾出给了薛今禾,见回到座位后的薛今禾又偷偷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连忙伸手阻止,“明天还要拍戏,少喝点。”
薛今禾慢两拍地哦了声,别扭道谢后,食指轻触手机屏幕,“有点晚,我得先回去了。”
她看向身侧泄愤般搅动着冰块的纪时愿,“她喝得更多,你一个人行吗?南意点头,“我买的公寓就在附近,等她喝尽兴了,我带她回我那儿,你自己回去路上小心点。”
两人正说着,纪时愿突然呕了声,片刻睁着迷蒙的大眼睛感慨:“原来悲伤到呕吐是这种滋味。”
南意看她,很不给面子地拆台道:“不,你只是喝多了。”周五下午,周自珩去了趟沈氏,事先没有预约,又因沈某人小肚鸡肠的本性,他被晾在会客室近两小时才见到想见的人。周自珩目光上下滑动几秒,笑说:“沈总,几天不见,您这状态看着不太好,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周经理这爱管别人家事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沈确慢条斯理地解开西服纽扣,坐下的同时挑明道:“要是你想旁敲侧击打探我跟我太太的夫妻关系,现在就可以离开了。”周自珩不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最近跟踪我的那些人,是沈总你派来的?”
沈确浑然不觉自己干的事有多阴暗,承认得痛快又坦荡,“是我。”“您想干什么?"周自珩皮笑肉不笑。
沈确回了个笑容,“我太太身边老是有些不怀好意的人,我多提防着些总没错。”
纪时愿不准自己调查她行踪,那他就只能从周自珩下手,要是这段时间她和周自珩见过面,派去跟踪周自珩的人一定会第一时间传来消息。周自珩笑着摇了摇头,嘲讽意味十足,“我相信时愿不会喜欢你用这种方式处理她和其他人之间的关系。”
沈确当然知道,但知道和从只会挑拨离间的小三嘴巴里听到已然心知肚明的事实是两码事,他眼皮倏地一垂,盖去眼底阴沉,“我在她五岁时就认识她了,之后九年时间都是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至于你,不过就是高二后跟她同班了两年,哪来的底气说你了解她?”周自珩眉眼藏不住的轻蔑,“我不了解,你就了解了吗?恕我直言,沈总你是不是有什么病?当然我说的是精神上的。”论嘴皮子功夫,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张口闭口就朝对方最在意的点而去,非要把遮羞布捅个稀巴烂才罢休。沈确没接话,周自珩自顾自往下说,称呼也换成一开始的"您”,“不知道您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