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遥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直白地问惠姨:“您到底是怕他担心,还是觉得我做什么事都必须得到他的同意?”
哪怕只是请假不去上一堂课。
哪怕只是想和妈咪多点相处时间!
凌遥原本心里还有些愧疚,毕竟周淮川对自己管教严格的出发点是好的,是为了她的安全。
可无论什么事,一旦做得过分,就会招致反感。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一趟?”惠姨开始担心凌遥身体真的不舒服。
凌遥在这一瞬间再也忍不住,她大声说:“您干脆叫周淮川从E国回来,现在就回来,然后把我关在家里,或者像Daron和Archie一样,在我脖子上栓上绳索!”
Daron和Archie是家里的两只罗威纳犬,因为惠姨怕狗,它们暂时被送去了宠物医院寄养。
说完不等惠姨反应,凌遥从沙发上弹起来,连拖鞋也不穿,“噔噔噔”地跑回房间,用力关上门。
回到房间,凌遥把自己摔在床上。
但一分钟不到,她就后悔了。
无论她的情绪有多糟糕,都不是她朝惠姨宣泄的理由。
刚才她还为自己已经二十岁而批判周淮川的管头管脚,可现在看来,她连十二岁的凌遥都不如,十二岁的凌遥至少不会乱发脾气。
凌遥从床上爬起来,她没好意思出去,给惠姨发了条微信,为自己刚才朝她吼道歉。
惠姨马上回了消息,安慰她不用放在心上,要是饿了就来敲她房门,她给她温牛奶。
凌遥突然有点想哭。
惠姨在凌家的时间虽然长,但之前她只是家里厨房里的帮佣,平时接触不到家里的先生太太。
后来凌家突发变故,谨慎起见,周淮川把凌家佣人全部大换血,只留下惠姨梁叔这对老实本分的夫妇。
他们和自己接触也才几年,况且一年到头都见不到几回,可即便如此,惠姨和梁叔也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宠爱。
除了事无巨细地向周淮川汇报她的事让她无奈之外,她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真挚的情感。
他们尚且待自己如此,更何况是周淮川呢?
她撒娇时总对他说,如果你是我爹地就好了,她会生出这种想法,是因为他真的把她疼进了骨子里。
有怨言,生气吵架,这些在亲人之间很正常。
只要她足够诚恳,总能得到对方的体谅。
凌遥最终决定给周淮川打电话。
向他坦诚明天去郊外骑马的事。
周海川和妈咪是她的手心手背。
既然是手心手背,他们肯定能明白对方之于自己的重要,即便有误会,也会因为爱她愿意互相妥协。
凌遥觉得自己挺自私的。
可周淮川和妈咪,她不想只择其一。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电话那头,比周淮川的声音更先出现的是巨大的风声,伴随着某种声音。
凌遥率先问:“你在海边吗?”
她听到的是海浪声。
“我在船上。”
他应该是站在船外,声音混合着风和海浪声,听不太真切。
但凌遥很快就听到下楼梯的脚步声,没多久电话那边就变安静了。
周淮川回到了船舱内。
“怎么还没睡?”
周淮川的腕表拥有两地时功能,他看一眼就知道国内此刻的时间。
事实上,他每次看时间,都是为了看国内的时间。
晚上十点多,是凌遥的休息时间。
“我今天去参加詹老太君的寿宴了。”
周淮川没有问她,她的朋友乐意和祝平安都在八点前离开了酒楼,可司机接到她时已经接近九点了。
她的朋友们不在,她和谁在一起,至少呆了一个小时呢?
当然他也不会告诉她,她和船王孙子在花园里散步喂鱼时,有人拍了照片。
照片要不是被詹宁楼扣下,最快明天一早,这些照片就会出现在某些港媒头条,成为早餐时家里人和办公室同事间的话题——
船王继承人和凌海独生女,强强结合,一桩美谈。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温和地问她:“怎么样,今晚玩得开心吗?”
“还行吧,”凌遥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在海上?”
周淮川轻描淡写地解释:“一位朋友邀请大家出海。”
“哦……”
凌遥才不会相信他的话。
他没有朋友,只有生意伙伴。
他这次去E国是谈一个项目,项目还在洽谈阶段,现在就出海庆祝有点早。
“你们在公海吗?”凌遥只要动动脑子就明白过来了,“你们是在公海吧?”
不是庆祝,那就是继续谈项目。
有什么是不能在陆地上谈,要在一望无际的海上谈的呢?
不是怕有商业间谍,就是有些东西只能在法律无法覆盖的地方谈。
亏他还曾言辞灼灼地警告过她,不要妄想在公海做为非作歹的事。
纯纯的双标!
“如果睡不着,可以让惠姨帮你温一杯牛奶。”周淮川没有任何过渡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