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骄傲夸耀:“夏前辈是凡界最强的修士,要不是我们承受力有限,他眨眼间就能穿梭整个希夷之地!”说着转头望向夏炎,眼中闪烁崇拜的光芒。夏炎见她重现开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宠溺地回以微笑。镇守这一带的猪首兽王已被冉彤驯服,兽群并未阻挠他们,飞舟来到基地种植区边缘时受到巡逻飞船追踪。
向阳对他们说:“这次远行全军覆没,还是由我先回基地跟大伙儿报备一下比较好。稍后再派人来迎接诸位,可以吗?”三人自然尊重主人的安排,在原地等候。看着向阳跟随巡逻队远去,万旷悬对冉彤说:“关于那具女尸,我想……”夏炎客气地打断:“老夫知道小友想说什么,请先容我与冉彤说几句话。万旷悬识趣地点头:“也好,我这把老骨头也吃不消了,先去那边歇会儿。”
说完便蹒跚着走到沙丘后面去了。
冉彤不由得紧张,料想夏炎定要询问分身的事,心虚地低下头,手指使劲绞着衣角。
夏炎只当她在犯委屈,心疼得犹如针刺,柔声问:“你是怎么遇到分身的?”
冉彤闷闷地回答:“他进入希夷之地后便陷入假死,前不久被挖掘出来。我在长生者举办的尸体拍卖会上发现他,靠神木牌把他抢出来救活的。”夏炎在来希夷之地前,曾以为分身也活了两千六百年。后来发现这里没有灵气,便断定分身不可能以凡人之躯长生,但没想到他会假死这么久,更没想到他的心智还停留在两千六百年前。
那时的自己可是个十足的魔头哇,心狠手辣,蛮不讲理,看样子狠狠欺负过冉彤。
他忐忑问:“他是不是对你做了过分的事?”冉彤以为夏炎猜到分身非礼过她了,慌乱得说不出话,只能把头埋得更低。见她这般反应,夏炎的心沉了下去,急张拘诸地追问:“他骂过你吗?'冉彤一怔,随即松了口气。
原来他在担心这个。
她迟疑地点了点头。
“骂得很难听?"夏炎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气。冉彤不忍心心说谎,又不敢说出真相,只能再次点头搪塞。夏炎愧疚得想当场抽自己,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打过你吗?”冉彤眼前浮现出与分身相识相处的经过,他表面凶狠,实则温柔,嘴上刻薄,行动却处处为她着想。那些口是心非的狠话,透着笨拙的关怀都那么地令人怀念。
一滴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眼眶里滚出。
这滴泪在夏炎眼中成了分身的罪证,他声音发颤:“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冉彤骑虎难下,只好借夏炎的误判逃避困境,几不可闻地嘟哝:“他说我没断奶,身上很臭……
夏炎惊怒交加,气得脸色发青:“这小子太过分了,真死有余辜!”这话令冉彤心痛欲裂,她想起分身奋不顾身救护她的场景,想起他临死前那个破碎的微笑,想起他以命相护的牺牲。如今她不但忘恩负义,还要诬陷他,分明才是最过分的。无地自容的愧痛让她难耐地抽噎起来。
夏炎慌了神,手忙脚乱安慰:“你是知道的,老夫年轻时就是个混蛋,满口胡言乱语,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冉彤摇摇头,哭得更厉害。她恨自己懦弱,恨这进退两难的处境。夏炎忍不住抬起手想替她擦泪。闻到熟悉的灵香冉彤更加崩溃,再也克制不住,慢慢靠向他,脸埋进他温暖的胸膛。她明白自己心动的对象是夏炎本人,分身只是让她看清了这份感情。但这份情愫注定是错误的,只会毁掉他们的关系。母亲的话言犹在耳:“道侣双方若条件悬殊,很难长久和谐。”她和夏炎之间何止是悬殊?简直是天渊之别。他活了两千多年,才华横溢,修为更是通天彻地,而她不过是个初出茅庐,见识浅薄的小修士。他肯定从未、也绝不会对她产生男女之爱。
当初分身说“让老头儿对你负责",以夏炎的性格确实会如此。但用既定事实逼他就范,不就成了第二个苏芳?勉强的感情注定不会幸福,她的自尊也不允许这样卑劣的行径。
她揪着夏炎的衣襟,心中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任性,以后绝不能再轻浮地冒犯他。
贪恋着他怀抱的温暖,她满怀遗憾,恨自己出生太晚,与他相遇太迟。又抱着侥幸,希望这只是一时意乱情迷,过段时间就会恢复正常。夏炎的心同样乱作一团。他像捧易碎物品似的搂着她,轻轻拍抚她的后背,默默痛骂自己心念不纯,玷污了她的信任。他很少为年轻时的堕落懊悔,认为那是必经的成长历程。但此刻,他深深怨恨那个欺辱冉彤的分身,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这丫头,哪怕是曾经的自己。
“丫头,你受委屈了。还好那些事都过去了。”他低声哄慰,带着心疼、关切和些许求饶的意味。冉彤紧闭双眼,泪水浸湿了脸颊和他的衣襟。是啊,那些事最好让它过去,她不该再沉迷下去。
深呼吸几次后,她调整好情绪,慢慢从他怀中退开,却仍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晚辈没事,让您担心了。”
她努力挤出笑容,声音还带着哭腔。
为了转移话题,她强打精神询问:“对了,您是怎么进来的?”开启苍梧秘境需要大量死气,她料想夏炎定是冒了极大风险才来到这里。这个念头让她既感动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