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池边跟两个仆从捞鱼,捞到一尾好大的鱼,满脸乐呵呵,“陛下,护法,晚时开席,这会开灶不久,请两位里边稍坐。”
贺子兰走过去,看网兜里的鱼,觉着新鲜,“这池里还有鱼吗?”
“有也是小鱼,陛下。”帮工回道。
程琪放好鱼,贺子兰接过网捞鱼,贺予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您要吗?”程琪找了个网兜,贺予摆手道“小时候常抓。”
很快,贺子兰捞起鱼,确实比程琪小不少,“确如你所言。”帮工弓着身点头。
“也能吃。”程琪笑着帮着把鱼放入木桶,“这都是陛下来了之后得的,托了您的福。”
三蛇有说有笑地进了屋内。
虽说贺子兰说过只当自己是贺予的陪同,不必另外对待。
但当贺子兰来到圆桌前,程琪还是有些惭愧说“小舍地简,这宴席实在不够周全,委屈陛下,左护法了。”
程琪说完还弓着身,贺子兰大方坐下,贺予跟着坐下&nbp;,视线还在程琪身上。“本座之前也说,程首上只当多请一个好友就是了。”贺子兰说道,“今晚你是主,我和贺予是客,不必拘谨。”
程琪有了这句话,不再那么绷着。
开始上菜,以鱼为主制出各色花样,整整十三道菜。
“不过话又说回来,程琪你这府院太小了,外蛇知道,以为我苛待有功之臣。”贺子兰说着夹起一片鱼。
“府院大了也是臣一蛇住。”程琪说道。
盘中鱼鲜美,几筷子动起来便见底,仆从又来上菜,添了酒。
“你就没想过成家或是接亲戚来住?”贺予问道。
“程琪在世已无什么亲戚,成家,还早着呢。”程琪应道,举杯敬贺子兰和贺予。
一杯酒过后,贺子兰说道“你们平回就聊这些。不管如何,何等官职便该配何等住所,不适应到时候了自然就适应了。”她说着喝了口鱼汤,真是鲜甜可口。
“是,这是礼数。”贺予肯定道。
吃了不多时,贺子兰忽然提起,“过段时间你得回京都一趟,册封礼不能少,还有贺予托你制药。”
“是了,还有我的女儿与你有过一面之缘,你回京正好熟络熟络。”贺予笑道。
程琪点点头。
三蛇开始畅谈起兵器制造的事,又吃了一会,贺予觉着没味,“妹妹,你这全鱼宴倒是清淡。”十三道菜里,只有零星几道添了辣椒,“首上,自身上落这怪毒便少吃辛辣。”一旁侍女解释道。
“客随主便,这贺予真是连这也不懂。”贺子兰笑着跟程琪碰了一下杯。
贺予方才嫌不过瘾,用碗喝,这会已然醉了,程琪脸也红红的。
“程琪,你这没喝几杯怎么也醉了,不过你这身体还是少喝点。”贺子兰关心道。
“我这是药酒。”程琪说道。
“药酒,那劲更大。”贺子兰便来夺她说着的酒杯,结果一个不慎酒撒了,撒到她袖上。程琪赶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拭,突然贺予醉倒在桌上,让她清醒过来,收回手。
贺子兰见程琪还是半醉着,对侍从吩咐道“扶护法去躺着休息一会,本座等会带护法走。”
她一转身,程琪站起,庭内秋风吹入,她不自觉靠近,贺子兰扶着她的手臂,“要不我们到院里吹吹风。”
“好啊。”程琪说道。
两蛇一路走到池边,程琪坐靠在石椅上,嘴里念着什么,贺子兰让仆从别跟着,她半蹲着凑近听。
“昔日下乱欲谋安,山中蛇凰来一番……凰羽念蛇鳞,结伴度千年……后逢为君成大业,两相欢好饮酒贺……”程琪见她想听有意说大声些。
贺子兰听后震惊到无以复加,“你在说什么?她们都是女子……”
程琪被她拉扯着衣裳,半醉半醒,茫然地看着她……
后边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隔天,程琪醒来,贺予和贺子兰都走了。
之后,程琪遵旨进京,穿着那一身草绿,描金纹的官服,里边夹着厚绒,灰色修边。
宝座上,贺子兰身着厚重的深绿色朝服,金丝绣着花鳞图样,金色缘边。
大祭司身着深红色官服,贺壶为偏橙色,贺予为红,贺项为赤橙。
贺壶看着她身上那身官服觉着格外刺眼,下了朝便对程仪抱怨,“程琪为官也才三载,何德何能配得上如今的位置。”
程仪也直摇头,“一个小小草民升到如今的位置,朝中不少蛇眼红。你也别急,去挖她为官前后言行,”
很快,那些守着祖祖代代铁饭碗的蛇开始风言风语。
贺子兰听了许多对程琪的质疑声,心里很难平静,如今的她对她的情感是何等复杂。
坞宫内,贺子兰正在处理政务,贺予求见汇报军务,等她说完,便提起此事,问贺予怎么看。
“臣以为议廷之蛇不过是觉着程琪挤占他们的位置,以及后来的程娴,程柑等蛇。”贺予回道。“这是私己之见。”
“可就连程华老先生也觉着晋升太快,有违常律,他可与程琪没有利益冲突啊。”贺子兰说道。
程华是史官,贺子兰为储君时当过他她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