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丁年,你乱我道心(3 / 7)

每一个结局 屠苍狗 6206 字 4个月前

的烟幕,它开始疯狂地扭动着身躯,试图将虞岁甩下来……

随着凿齿的狂暴颠簸,虞岁顺势换了个牢靠的位置稳稳定住……

她一只手攥紧朱笔,拼尽全力往凿齿的脊柱间隙狠狠插去,每一下都倾注全身力气,恨不能将笔杆都没入其中;

另一只手如铁钳般死死扣住凿齿颈脖处突兀的骨刺,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

凿齿发出尖锐的低嚎,耳朵的不适让虞岁有种窒息感,胸腔将要承受不住这种冲力。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将周遭的空气全部卷入肺腑,呼气则伴随着沉重的、撕扯般的喘息,仿佛能听见胸腔里心脏剧烈跳动的轰鸣。

终于,虞岁汇聚起最后一丝气力,爆发出一声怒喝,将朱笔利刃深深锲入,直至笔身完全没入凿齿的要害之处,那薄弱部位瞬间被洞穿 。

凿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猛然倒地,慢慢化作一滩黑稠的泥水……

虞岁卸了力道放任自己滚落到地上,溅起一圈泥水,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的衣衫早已被汗水和血水浸湿,黏腻地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四下早已是一片荒芜,空气中满满的血腥与腐朽的气息,虞岁挣扎着站起身来,望着凿齿化作的那滩泥水,心下着实松了一口气。

“姑娘,看看我啊”,丁年急的不行。

虞岁心下腹诽,这个跳脱的性子,白瞎了这张脸。

她挥了下袍袖,罩住丁年的护身罩瞬间消散,丁年忙不迭的向她跑来,在快要碰到虞岁衣角的时候,一板金色战斧横在丁年面前……

金甲力士瞥了丁年一眼,“小小鬼侠,退!”

虞岁捻了捻手指,“收”,那捆着丁年的发带立刻回到了虞岁手上。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丁年,“鬼侠?你生前还有战功?”

丁年清咳一声,“当然,那年我凯旋而归,放马游街,坊间都说我是意气风发少年将,一日看遍长安花,山河万里,皆仰仗于我。”

虞岁不置一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丁年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蔑视,他自动忽略,躬身一拜,“姑娘,多谢你今日仗义出手,救命之恩,恩同再造,这份情……”

虞岁用收回的发带缠住手心血流不止的伤口,冷冷的打断他的话:“情?我们有么?救命?你有命么?”

丁年被她的话噎的一顿,也不争辩,只浅笑着说:“总之这份情我记下了,日后自当唯姑娘马首是瞻。”

“不必,荡涤邪祟是我道家正义,对你,不过是顺手的事,还有,以你的本事,日后要记住,没有雷霆手段就不要有菩萨心肠”,虞岁说完,转身就走。

丁年追上去扯住她的衣角,“既然如此,姑娘,求你庇护我。”

金甲力士起手就要给他一斧头,虞岁一个眼神扫过去制止他,“有劳力士先去休养生息。”

金甲力士闻言扁了扁嘴,身形一闪化成一道金光冲进虞岁腰间悬挂的朱笔。

虞岁这才回头看着丁年说:“我不是寺里的住持,不会收容孤魂野鬼。”

丁年摇了摇手中扯着的她的衣角,“我有冤情,你们道家不是也会平怨渡化么?”

虞岁玩味的看着他,“渡化?那是佛家的事,我道门,讲究一个,招化。”

“招化?”

“招安不服,就斩化,没有废话”

丁年笑笑,“我听话,求你收留我。”

虞岁拂开了他拉着衣角的手,从袖中取出一枚路引铭文,注入灵力之后悬于半空中,“这个铭文半个时辰后就会失效,你若是能跟住它,找到我的道观门前,我就留下你。”

“一言为定。”

“我从不说废话。”

“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虞岁。”

“虞岁姑娘,请先一步回去等我”……

虞岁取下朱笔,念咒施法间,朱笔又化成巨剑模样,衣袂翩飞间乘风而去。

丁年看着她远去,喃喃自语:“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秋千水,竹马道,一眼见你万物不及。还好活着的时候读的书多,不然脑袋空空,都无法形容。”

路引铭文在半空中闪了又闪,仿佛十分不满丁年的慢吞吞。

丁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再不似在虞岁面前那样人畜无害,他从宽大的袍袖中拿出伏魔袋,把玩在掌心,轻轻施力攥了一下…隔着袋子都能听到里面惨绝人寰的凄厉叫声……

“呵,这种程度都受不得,让我还怎么期待后面的花样?”

这个袋子就是丁年此次来这座庙宇的真实目的,里面装的是当年害他含恨莫白的罪魁祸首。

丁年的故事很短,短的三段笔墨就能总结,却又很长,浓墨重彩也不足以描绘他苍凉的一生。

某种程度来说,丁年是幸运的,他并没有死在战场上,千军万马中厮杀出了一条血路,也为永棠子民厮杀出一条生路;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丁年也是不幸的,躲过了明枪暗箭,没有躲过帝王心术,功高震主是最好的诱引,引发出帝王权谋的阴暗面。

高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