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过去带人。
哪知,谢沉书却寸步不让,把老嬷吓得不敢上前。他愤然警告:“验身?本王若说,不准验呢?”
太子妃被眼前人的怒目而视惊到,她从也没见过太孙对谁这般上心,更别提还是个女人。如此见这势头,太子妃心想看来今日就是撕破脸,也得想个法子把这史家女弄走,不若她将比那陶寻玉还棘手上百倍。太子妃随之拍案而起,“我儿糊涂,这样欺下瞒上,狐媚惑心,不守妇道的女人,岂能这般袒护。”
“你可知她一一”
听着她们这来来去去的意有所指,谢沉书早已明晓出了大概。他便不等太子妃吐口,先发制人道:“母妃不就是想说,三娘生过孩子,不是完璧之身吗?”
此话一出,叫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震惊。
原太孙什么都知晓。
史云腴站在谢沉书身侧坦然面对着这一切,太子妃却万般惊愕地看向谢沉书,她问:“你竞都知晓,那你怎么还…”谁成想,最叫人震惊的话,还在后头。
只见谢沉书顺势而为,冲太子妃笃定道出一句:“因为那孩子,是我的。”话音落去,别说太子妃和周问仪被吓得呆愣在了原地。就连史云腴亦是不可思议地看向谢沉书,这人适才在屋里不是还说自己是孩子的后爹?怎么这会子到了这清和殿,就又承认这孩子是他的了!?他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装明白啊……史云腴被谢沉书搞得晕头转向,可其中的缘由和心思,只有谢沉书自己清楚。
他此番言语,便是想趁机把史云腴的孩子,当众认在自己名下。如此,他才是孩子的亲爹,史云腴现在便是是想跑也跑不掉,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岂不就更顺理成章了些。
此番想来,谢沉书倒要感谢今日太子妃和周问仪在清和殿整了这么一出。望着身边人迷茫,场下人惊诧。
谢沉书的话却还没说完,他想做戏就做全套,要让太子妃信服,便将那些年在青霁山的过往修改了一番,与其说了一二。临到最后,他甚至还将所有责任,都推在了自己身上。“这些年是我忘恩负义,不辞而别,辜负了她的一颗真心。当初也是我勾引了她,叫她怀着身孕一个人辛苦面对一切,如今她带着孩子归来寻我,竞还要忍受这样的诋毁和污蔑。母妃说,我岂能袖手旁观?继续做那薄情寡义之辈?"谢沉书说得字字声情并茂,却句句歪打正着。叫一旁的史云腴听了感触颇深。
周问仪却完全傻在了原地,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向着这样的方向发展…
叫她非但没有渔翁得利不说,竞还输得体无完肤。太子妃举目望去难以置信,她不问谢沉书,单问史云腴:“当真?我儿和你…有个孩子?”
谢沉书闻言看向史云腴,他害怕她太过执拗,不愿配合自己认下她的孩子。没成想,史云腴却也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里,不假思索地点点头,直言:“确有此事。”
谢沉书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可史云腴抬起头,她可没说半句假话。她若有半句虚言,自是天打五雷轰。太子妃心神未定,继而追问:“那你们缘何到现在才吐口?这孩子是男是女,有多大了?”
谢沉书接过话茬,“三娘怨我。我两人才解开恩怨不久,以至于,我也是才知道孩子的存在。如此,还没来得及跟母妃道喜,便被别有用心的人,掺和了一脚。”
“那孩子已三岁有余,是个女孩。叫小淑。”史云腴骤然转眸,瞠目而望,这人难道是那日听见自己和李直忌说话了不成?
不然他怎么曲解误会,甚至知道得这般清楚!话音落去,太子妃难以想象自己往前催来催去,想要抱个孙辈,多不容易。怎么现在冷不丁地就蹦出个活生生的孙女,叫她直接当了祖母去?这事任谁碰上都会觉得无法相信。
太子妃亦是将信将疑,她便谨慎应声:“那既是我天家的血脉岂能流落在外?孩子在哪?瞧着今日天色太晚,那便明日带进青宫,叫本宫好好瞧瞧。”太子妃松了口,她明日可得好好端详端详,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孙女,是个什么样。
别是眼前两人欺骗自己才出的损招。
谢沉书闻言尚有几多犹豫,史云腴却欣然应允,“是,臣女谨遵太子妃之命。”
叫谢沉书转眸看向她时,
暗道:她竟比自己的信念感还强。
太子妃挥了袖,她在准许史云腴和谢沉书离开前,不忘警告道:“史三娘,你别高兴太早,倘若你敢有半分欺瞒,玷污我天家血脉。可不就是驱逐出宫那么简单了,你身后是整个郡公府,你可仔细掂量掂量一”太子妃的话,或许能吓住作假的小人。却吓不住史云腴分毫,她暂时撒开谢沉书的手掌,躬身道了句:“臣女谨遵太子妃教诲,臣女告退。”“本王告退。”
风波初定,谢沉书与史云腴并肩而来,又并肩而去。彼时,周问仪看着二人款款前行的背影,怨愤着唤了声:“姨母,您怎么能信了她的话呢?”
“万一她是骗您的呢?”
“她缘何能那么巧,就跟表哥他一-一定是她早有预谋!”太子妃听见外甥的话,没去接茬。她是想让自家人做太孙妃不假。可这摆上明面的孙女,她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