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河河畔,灯火辉煌。
过去的离河区荒芜一片,城市高速发展,幢幢高楼大厦像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旅游业发展的同时迅速带动经济,步行街的建筑群巍然耸立,独属当地特色美感。
和合作商见面的地方就定在宁南的王府饭店。
一到夜里,这里明灯齐亮,从外观看像是个皓光闪耀的水晶宫,侍应生穿戴齐整,饭店内部窗棱雕花,富丽堂皇,连包厢名都取得别有情趣。
用餐时能看见鎏金珠帘的飞檐,装横奢华,仿若与世隔绝的桃花源。
邵蔻化了个合适的妆容,长卷发披散,唇红齿白,墨绿色的雪纺上衣和半身裙,腰肢纤细,年轻貌美,一进大堂就引起旁人侧目。
她进入电梯,摁下楼层,陆续进来三个人。
一个妆容精致,喷着爱马仕香水的女助理;一个西装革履提公文包,接电话的男人;还剩下一个是带着黑框眼镜,短袖配咖色长裤的男生,上衣胸前印着海豚图案,手上戴着块电子表,白色板鞋不沾泥垢。
脸上是未褪去的稚嫩和拘谨,看得出是刚大学毕业。
轿厢里他们四个人都去往三楼,西装男夹着公文包,对着电话那头用闽南话怒斥,趋势激烈。
“他算什么东西,跑空了五趟见不着人,给老子摆架子,我把话放这了,这几亿的单子务必给我谈下来!”
“叮。”
电梯门开了。
西装男在气头上,怒气冲冲地挂电话出去,和实习生撞上,后者被挤到一边,没留神,撞翻廊角摆放的雪白瓷器。
几人反应过来,蓝白相间的白色瓷片碎在脚边。
实习生脸都吓白了,女助理蹙了下眉尖,没吭声,几个人堵在那,包括邵蔻。
西装男扯着嗓子,事不关己。
高档饭店的装潢器物的赔偿完全是刚毕业的学生付不起的,他慌了阵脚。
“我没看见这有东西。”
邵蔻顿时皱了下眉。
他接错话了。
电梯一开一合,送来送走一批人,过道变得拥挤,争吵吸引来许多人,领班的侍应生小跑来。
西装男不耐:“把你们的经理叫过来!”
三楼西角的包厢外,梁泷听见那处的吵闹,问:“怎么回事?”
“有两个人不小心撞到,起了点摩擦,已经在处理了。”
包厢内,市场部经理殷勤热切:“梁总来了。”
梁泷走进屋内,包厢门被从外关上,削弱外面的吵声。
走廊上。
目睹过程的邵蔻和女助理都被堵在后面,默默不言。
饭店负责人被喊来,实习生气势远不足西装男那般嚣张,他转了个圈,视线扫过,“肯定有人看见了,能帮我作证。”
他看见人群里的邵蔻,她也从容不迫地看着他,眼神挪移,牵引着他看向某处。
越过绿绿油油高阔的绿植,颜色艳丽花哨的特色壁画,在不惹眼的地方,实习生看到那个黑洞洞亮灯的摄像头。
他立即喊道:“报警吧。”
商务风的女助理捋了捋头发,手腕放下时看了眼表,要走的架势。
稀稀拉拉散去几人,空间变得畅通。
“我约了人见面,这是我的名片,一会有需要帮忙可以打电话。”
邵蔻没去看男生感激不尽的目光,留下联系方式就往包房走。
女助理也离开了,她拉开木门要进包厢,看见邵蔻走到前面一间,拉上门。
人都到齐,旁人正给梁泷倒茶,也顺带给她倒了一杯。她坐下来,把手机搁桌上,“抱歉,迟到了。”
市场部门经理笑着说没事:“不迟。”
陈怡压低嗓音,朝身侧偏头,“刚才碰见你熟人了。”
她话说的没头没尾,梁泷没心思问,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听对面的人谈起生意场上的事。
邵蔻赶到包厢,收到苏惜文的消息,她负责的一家小公司发现生产线废气跑冒滴漏,状况严重,她为这事焦头烂额。
“邵工,管委会和规划部都来了,实在走不开,真是对不住了。”
邵蔻:“这边我一个人可以。你别着急,先听他们怎么说。”
上次和她见面的是圣英公司负责供应链的王经理,人实在,商谈的很愉快。
这次来的是个生面孔,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白衬衣黑西装被他穿的别别扭扭,坐下时外套的衣扣被崩开,露出粗壮的腰和滚圆啤酒肚。
“我姓孔,孔忠。老王被调派到黑龙江,你这边的货链以后和我联系就行。”
他中指食指指甲熏黄,是常年吸烟留下的痕迹,“这是我的助理,他会和你对接。”
这不正是差点被讹,求助无缘的年轻男生吗。
他看见邵蔻,亲切地咧嘴笑,一口白牙,“你好,我叫韩知远。这是我的名片。”
那张名片过于简易,两行细小字迹,中英双语,印着理念业务,而他也只是个不够分量的小助理。
包厢门拉开,侍应生上餐,倒酒。
饭局上,邵蔻思路清晰,说完诉求,没有圆滑逢迎。
孔忠品着美酒,“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