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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水消融。

邵蔻张口说话,唇边浮着白白的雾气:“许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许易眼圈还是红的,抓了把栏杆上的雪,团在手里玩:“她随口说的,你别多想。”

手里的雪融了,她抹掉手上的水:“唔就是觉得你学习认真,成绩也不错,一心只读圣贤书吧,”

许易的手被雪团冰的通红,“不过小芍,你确实看起来不像是有喜欢的人。”

更大的雪落下。

校园内空空如也,邵蔻回想许易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好像无法感同身受。

距离二零一四的钟声敲响还有十天,她站在旧年的末尾,翘望新年。

空中洒满白茫茫的雪片,她鬼使神差,转身看了眼高三一班的窗子,那一刻,是希望永远都不要体会这种痛苦和难过。

可事与愿违,不久后,她会和许易做出一样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不理解的傻事。

许易顺着视线看去,“高三还在补课,明年就见不到那个人了。”

邵蔻裹紧围巾,下巴深埋,“走吧。”

两人在此分别,在雪地里走出两道分道扬镳的脚印,白雪绵绵,洋洋洒洒。

校门两边的绿茵道整齐的立着排排自行车,邵蔻停下脚步,回头叫住没走远的女孩,“许易——”

被叫住的人笑盈盈地站在原地,招招手,擦了下额头的雪花。

邵蔻也笑,“新年快乐。”

落雪的林荫道上传来女生清朗的回应:“新年快乐。”

邵蔻没撑伞,再次和她道别,看着人走远才迈开脚步。

路对边是家文具店,她进去买了些笔,结账时从外面闯进来两个短发女生,她们收了伞,拍掉衣服上的雪粒,嘴里抱怨着:“唉高三烦死了,天天考,谁受得了。”

店内狭窄,经过柜台,邵蔻往一旁让地方,两个女生往里面走:

“二班都回去了,就我们班还在拖课。”

同伴劝说:“想开点,人家一班到现在还没考完。”

她看看墙上的钟表,“都这会儿了,应该快考完了吧。”

两个女生买了几支涂卡笔,从邵蔻身边过,说了句,“麻烦让一下。”

邵蔻侧目,她们校服外套的臂膀上的横条纹是白色的,是高三学生。

邵蔻开始慢吞吞收着东西。

女生从台侧抽了袋雀巢咖啡,“老板,结账,一共多少钱?”

“十块。”

店里没暖气,邵蔻又买了个笔记本。零下的天气冻手冻脚,她像只蜗牛缓慢踱步,走过一排排枯树,再从小路尽头走回来。

降下的雪把走过的痕迹埋没,又埋没。

一大批学生涌出校门,熙熙攘攘,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时间点还有高二的学生在外逗留。

邵蔻混迹在人群中,心底平静。

树枝在寒风中翻闪,她的脸很冰,伸手戴上羽绒服帽子,外边一圈暖绒绒的白色细毛和长发一起飘动。

形形色色的人走来走去,画卷流动,她是其中的灰白小径,灰白小径即是她。

她们都宁静,安详,在屏息的期待中等候一场来势汹汹的大雪。

二零一三年的冬天,邵蔻没有等到梁泷,她四肢发冷,拔脚离开。

校门口在身后亮起路灯,她没有回头。

除夕前,邵蔻邵言在家不停赶作业,童鸢心血来潮学做饭,差强人意,又继续点外卖。

除夕夜当晚,三人坐在电视机前包饺子,一会面多了加水,水又加多了添面粉,几番下来像打仗,累的满头汗。

饺子包好,要么饱到吐出馅料,要么皮包瘦骨,躺的横七竖八。

窗外风声萧萧,屋内流理台火焰跳跃,锅子里热水滚滚。

饺子端上桌,白汤里飘着鸡蛋碎葱花和猪肉沫,自己包的也不嫌弃,她们就着春晚小品喜滋滋喝完饺子汤。

小品演到好笑的部分,邵言噗呲笑出鼻涕泡,坐在地毯上哐哐乱捶;

邵蔻捂着肚子歪在一边,笑到流出眼泪;

童鸢倚靠沙发,在茴香猪肉四溢的屋内,笑吟吟晃动高脚杯,错将饺子蘸到红酒里,姐妹俩露出惊遽愕然的表情,她随性地笑起来,肩膀颤抖。

以前林韵在,她们被迫早早睡下,家里亲戚少,过年一周都在作业里度过。

这一年不同,新年钟声敲响,童鸢把昏昏欲睡的姐妹俩叫醒。

在春节的欢声中,她换上最爱的一件素雅旗袍,孔雀石的颜色,曲线凹凸有致,全身压线纹路繁复,搭着黑色轻薄流苏披肩,好似从民国时期穿越而来。

“来给小姨拍张照。”

咔嚓咔嚓,随后相机里吐出来两张照片。

邵言不迷糊了,嚷着也要换新衣。新衣服没换成,倒是迷上小姨的衣柜。

童鸢环臂靠着卧室门,让她们慢慢选。

邵言一身古着穿搭,朱丽叶袖,白瓣黄蕊的雏菊刺绣,珍珠链,丝绒芭蕾舞鞋,法式华丽。

邵蔻纠结,童鸢笑她没主意,拿来一件艺术感黑色吊带,裙摆开衩恰到好处,不过分暴露,又彰显少女的性感和甜酷。黑长直,红唇,五官清冷。

另外两位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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