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2 / 4)

此前好不容易在车上止住的情绪,在看见灵柩时,阮韵知的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下来。“祖母……”她缓缓朝灵柩走去:“孙媳来看您了,孙媳不孝,来迟了。”管家陆伯转头,瞧见是她,张了张口,那句“少夫人”终是咽了下去。

阮韵知走到灵柩前,无声地跪下去磕了三个头。再起身,她对管家道:“陆伯,劳烦你让人送一身孝衣来。”

“少夫人……”

“知知?”

陆伯和阮承佑都不可思议看着她。

阮韵知道:“我不承认那封和离书,我说过了,他若要和离,得亲口跟我说。现在我还是忠勇侯府的少夫人,祖母离世,我自该服丧守孝。”“陆伯,去取来。”

“哎哎哎……”管家揩了把眼角,顿时起身:“老奴亲自去。”

阮韵知穿上孝衣给陆老夫人上香磕头后,回到后院。所幸后院正屋离元寿堂远,这里并没烧着,屋子里的物件仍如此前一样保存完好。

婢女瞧见她回来,欢喜:“少夫人您总算来了,这两天府里没个人主事,大家都乱成了一团。”

阮韵知像是没听见她的话,兀自走进屋子,呆愣愣地四处看。

屋子里的摆设一如往常,仿佛她未曾离开过,也仿佛陆思蘅随时都会回来。

须臾,她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瞧见里头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不禁发笑。

过去那些点点滴滴的相处仿佛就发生在昨天。——“陆思蘅,你别睡地铺了,你睡床吧。”“我睡床了,那你睡哪?”

“阮三,我发现你贤惠的时候,还怪可爱的。”

“我要是睡床,那咱俩岂不是同床共枕了?哎呀,阮三,你跟我同床共嗷——”"你这人怎的这般啰嗦?到底睡不睡?"

“睡睡睡!”

“阮三,来呀,同床共枕呀!”

阮韵知鼻头发酸,关上柜门,又走到桌边。桌上仍是她走前的模样,几本游记放在上头,还有账册,以及笔架和纸墨。想起什么,她拉开抽屉,果真见里头仍旧躺着两个傀儡子。

一男一女,正是陆思蘅与她。顿时又让她想起当初陆思蘅回来时作诗哄她的画面。

——“娘子,为何闷闷不乐呀?”"哼!我何时闷闷不乐了?"

“娘子看书时,眉头紧蹙,不是闷闷不乐是什么?”"是又怎样?要你管?""不管不管,娘子,是相公错啦,我给你作首诗如何?"

“啊!我知我错像土豆,让你生气像辣椒;我愿变成小甜薯,卿卿一口忘烦恼。”“喊!”

回想起过去,阮韵知忍不住轻笑出声。

随即嘴巴一瘪:“陆思蘅,你在哪?你到底在哪呢?我想你了。”说完,她趴在桌上,整张脸埋在臂弯间,不过片刻,热泪洇湿衣衫。

正如此前程俞安所言,新皇怕老忠勇侯夫人去世惹得天下将土诟病,便先发制人给忠勇侯府按了个罪名。直言除夕之夜有人瞧见陆思蘅出现在东城门纵火烧城,包藏祸心。这罪名细究不得。除夕本就是一场叛乱,陆思蘅烧城为的是什么人人心照不宣。但纵火使得东城门附近的百姓宅子烧了好几座,就有祸水东引之嫌了。

到底是不是亲眼看见无从得知,但这罪名实实在在地按在了陆思衡的头上,陆思蘅不能露面也无法辩驳。新皇却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看在陆老夫人故去的份上饶陆思衡一命。阮韵知听到这件事时,生生气笑了。

她用过早膳,重新穿上孝衣如往常一样打算去守灵,不料路过桌边时忽地停下。阮韵知盯着半开的抽屉,心口砰砰跳。“莲英,今早你可收拾过屋内?”婢女莲英进门来,一脸茫然:"少夫人,奴婢还没来得及收拾呢。"

一听,阮韵知立即拉开抽屉在里头翻找。

婢女奇怪:“少夫人要找什么?”

阮韵知却没应声,只忙活着寻找。这边抽屉找完又去找另一边的抽屉,就连后头的博古架也没放过。“他肯定来过了,"她激动地说:“陆思蘅肯定来过了。”

“少夫人,您说小侯爷来过了?可奴婢一整宿都在外间睡着呢,没瞧见人啊。”“不,莲英,我的傀儡子不见了。昨夜睡前我亲手放在抽屉里的,今早起来不见了,一定是他带走了。”

说着,阮韵知跑出门。

“陆思蘅?陆思蘅你出来!”“陆思蘅你别躲了,你出来见我!”她一路追到月门处,然而四周空空荡荡无人回应。阮韵知顿觉委屈酸楚:“陆思蘅,一定是你,我知道的。”这时,廊下有人脚步声传来。她欢喜地转头,看见并非陆思蘅,眼里的光又淡下去。

阮韵知飞快揩了下眼角,迎上前:"二哥哥这么早来,是有什么消息?"

阮承佑径直问:“知知,我收到你的信便来了,你真的要去青州?”

阮韵知点头:“陆家祖籍在青州,祖母要在青州下葬。如今陆思蘅不知下落,我当然亲自送这一程。”“可青州太远了,是为国土边境之地,那里天寒地冻,你岂受得住?”“二哥哥,再远我也要送。我是陆家的少夫人,祖母生前待我如至亲,为人媳妇又岂能不尽孝道?”

一听,阮承佑也无法反驳了。

“罢了,你既已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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