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拉·蕴如也把态度摆得很明白:“她不怕!”
所以,两人便不再客气。
玉录玳直接问道:“当初元后出事说是与晴雪缎干系极大,后来皇上就命人将所有晴雪缎销毁,你知道除了赫舍里氏手里有晴雪缎外,还有旁的人有吗?”
那拉·蕴如点头:“自是有的。”
她将声音压地极低:“佟家,嫔妾家,便是您家里也是有的。”
“噢,对了,还有那起子包衣奴才手里,想必也存了些。”
玉录玳眉头紧皱:“这样的东西留着不是戳皇上的心吗?怎么?”都不处理了?
“娘娘有所不知,这玩意儿私下的价格可高着呢!”那拉·蕴如神神秘秘说道,“元后崩逝后,一直有人在暗中收购晴雪缎,还越来越奇货可居了。”玉录玳一时没想明白,收购晴雪缎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待瞧见那拉·蕴如脸上的不以为然,才恍然大悟,那些人收购晴雪缎的用处可大了。
就说之前埋在她宫里的布偶娃娃,若是她没有发现,她保不齐就跟元后之死也扯上关系了。
这玩意到了康熙手上,能有个辩解的机会就是天恩了。
陷害人,那是一陷害一个准的。
除了陷害人,那便是想碰运气找到被动过手脚的晴雪缎了。
谁若是解开了元后之死的谜题,别说在康熙这儿了,便是在太子那里也是个免死金牌。这可是在两代帝王面前刷了脸了,他的家族起码能兴盛三代以上!
“这些人还真是!”玉录玳无语。“富贵险中求啊。”那拉·蕴如通透一笑。
“只这样一来,娘娘被人算计这个事情便有些扑朔迷离了。”
“是啊,本宫原以为这事跟赫舍里·芳菲干系不小,如今,她倒只是嫌疑人之一了。”"娘娘,需要嫔妾帮您查吗?"
玉录玳摇头:"别兴师动众去查。"若不小心连累了那拉·蕴如的人暴露就不好了。“你的人是不是盯着储秀宫?”玉录玳问道。
那拉·蕴如爽快点头:“太子这道保命符虽然效果极佳,但也不能次次都有用吧。”
“嫔妾使人盯死了她,若她再有什么动作,嫔妾便直接去揭了她的皮!”
“那就行了,你不必刻意使人帮本宫查什么,只盯着赫舍里·芳菲的人若是查到她跟陷害本宫有关系,劳你知会我一声了。”“娘娘见外了,嫔妾记住了。”
不是玉录玳不相信那拉·蕴如的诚意,而是,厌胜之术相关的,她不得不慎之又慎。
如今的那拉·蕴如自然对她感恩戴德,但焉知会不会有一天她们利益相悖呢?所以,无论是盟友还是敌人,自己的事情别人知道得越少,她就越安全。
当然了,那拉·蕴如看似将自己的底牌掀给了玉录玳看,其实,很多事情,她也是讳莫如深的。好在,二人对这样的相处方式都很满意。
乾清宫
玄烨放下手里的奏折,捏了捏鼻梁。
他素来知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也知道宫里但凡有些权利在手上的都会给自己谋些好处。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有人的胆子这么大。
竟然敢将上好的食材昧下高价卖出,却给宫里的主子们食用次一等的东西。那些个奴才敢糊弄到玉录玳头上,难保他们没有胆子在他的膳食中也动脑筋。
一想到自己可能和玉录玳一般吃了生了虫眼的东西,玄烨胃里就有些翻江倒海。
孝庄虽然放权给了他,但对他的事情仍是高度关注的。
毕竟,她儿子顺治的例子在前头摆着呢。
她可得看着些,如今太子才四岁,她也老了,大清朝可经不起再次的动荡了。
这不,玄烨因着不思饮食这事再次被叫去了慈宁宫。
“皇玛嬷,孙儿没事。”玄烨行礼坐下,先是出言安抚,“只是时节变换,孙儿口味也有些变化,很快就能调整过来的。”“本宫虽然不出慈宁宫,但耳朵还不聋!”孝庄神色严肃说道,“那起子奴才该死,处置了也就是了。”“你是九五至尊,他们怎么敢糊弄到你头上?你该当好好用膳,好好保重才是正理!”
玄烨苦笑一声:“不怕皇玛嬷笑话,孙儿在战场上的时候,便是掉到地上的干硬馍馍也能吃得下。”
“但在宫里,只要一想到这些个奴才拿着朕给的俸禄银子,却还要中饱私囊,朕这心里真的是跟吃了个苍蝇那么难受。”
“所以说,本宫上回就跟你说了,本宫老了,这后宫该有个耳聪目明,心思清透的人看着。”
“皇玛嬷,孙儿知道您一直属意玉录玳管理后宫。”玄烨说道,“但她的身份。”
“她如今唯一的身份就是你的钮祜禄妃!”孝庄点他,“遏必隆没了,鳌拜被你除了,法喀又是个扶不起的。”
"玉录玳快没的时候,都没说找个名医进宫瞧上一眼,就想着让另一个妹妹入宫不要断了荣耀。"
“玉录玳好转后,可有再提起他们?”
“阿灵阿倒是有些才能,可他们不同母,力气使不到一处。”
“你又要说鳌拜旧部,钮祜禄氏族是不是?”孝庄没好气说道,“如今早不是当年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