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只有一种可能,北荣与安塔鞑达成了某种协议,而这个协议,对国朝不利。而……”
“而皇祖母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把弓,这是在警告万俟椋,即使北荣与安塔鞑联合起来,也对国朝构不成一丝威胁,二人看似平静,实则剑拔弩张,皇祖母最是喜静,怎会喜欢呢。”李玄胤接上了她的话。
“不过,父皇如今心思都在后宫,倒真还是有几分危险。”李玄胤眸子沉了几分,将自己面前的酥酪放到她的旁边,“年纪轻轻,倒是什么话都敢说。”
想来他不过比自己大了两三岁,竟端起了长辈架子。
“殿下也是。”宋观懿接过酥酪,低头回应,似是有些困倦了。
李玄胤没在意她反驳的那句话,关心道:“可是累了?”
宋观懿淡淡嗯了声。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听见好玩的,宋观懿勉强精神了些,刚想点头,又怕这不合礼数。
“可是宴会还未结束……”
“你还在意这些?”
李玄胤虽未及加冠之年,却是众皇子之中最出挑的,文治武功样样出类拔萃。
他十四领兵出征,十五挂帅,从无败绩,也正因此常年不在宫中,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这位表妹的所作所为与脾气秉性,但也听说了不少。
也是了,她是太后嫡亲,圣上表亲,皇后姻亲,国公嫡系独女,这几层身份加在身上,足以让她在宫中为所欲为。
宁国公是个开明之人,从不会束缚家中女眷,这也是为何她可以毫不避讳的肆意谈及政治。
二人一同出了永福殿。
李玄胤带她去了御花园一个偏僻的角落。
因为年纪小,又从小被娇生惯养,她有些怕黑,李玄胤走的有些许快,她便不由自主抓住了李玄胤的衣袖。
李玄胤顺手牵过她的小手,放慢了步子。
“爹爹不让我跟生人走……”
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逗得李玄胤有些想笑。
“嗯。”李玄胤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爹爹是不是也不让你同生人讲太多话?”
宋观懿听他这么说,父亲的告诫全都涌现出来,想把手抽回,又被李玄胤抓紧。
“晚了,已经要被生人拐跑了。”李玄胤吓唬了几句,怕坏了形象,又开始安抚,“我算生人吗?”
“……算,我们从前没有见过。”宋观懿沉默了一会儿,开口。
“太后娘娘是你的什么?”
“是姑婆。”
“那太后娘娘是我的什么?”
“是祖母。”
“那我是你的什么?”
“表哥。你这个人问题好多。”宋观懿蹙起眉毛,晃了晃被牵着的手。
李玄胤把她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随着她的动作晃着手,“总之,我不是生人。但你以后确实得听你父亲的话,别什么话都跟别人说,仔细着点,也别轻易就跟别人跑了。”
李玄胤似是觉得最后一句话有些歧义,刚要解释,宋观懿就应了声。
宋观懿:“哦,知道了,表哥。”
“所以,还去不去?”
“……去。”
得到她的同意,李玄胤才拉着她往里走。
他们来到一片角落里,有一棵树,上面挂满了瓶瓶罐罐,罐子里面装满了即炤。
萤火星星点点,吸引了少女的目光。
而在点点星光之下,姹紫嫣红竞相开放。
“这是你做的吗?”
“几个小宫女闲来无事做的,大概是尚花局的边角料吧。”
“好漂亮。”
宋观懿突然低眉道,“娘亲和爹爹也会给我在院子里种好多好多花,阿兄和阿姊们会给我抓很多很多萤火虫。”
“想家了?”
宋观懿点点头,“想娘亲和爹爹了。”
“皇祖母说他们下月就会回京了,连同你的几位兄长。”李玄胤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昭礼说,你在家也顽皮的很,一刻也闲不住,没心没肺的,怎得现在倒端起了伤春悲秋的架子?”
宋观懿怒不可遏,“大哥他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真是太败坏我的名声了!”
“结合你在宫中所作所为,你大哥说的没错。”
“可恶极了!”宋观懿本想继续骂人,就听见外面有了动静。
好像梁丞相的小女儿,梁知鸢。
李玄胤也听见了,他立即带她走出这片小天地。
“不可以带她看看吗?”
“佳景佳人赏,俗人凑什么热闹。”
“嗯?”宋观懿刚刚在思考如何反将她大哥一军,没有听见李玄胤的话。
李玄胤见她没听见,笑了笑。
“那个小宫女说,这即炤最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