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汉们随着宿太尉浩浩荡荡来到东京。东京城繁华似锦,街边的楼阁雕梁画栋,朱红的大门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那光芒如同利刃,刺痛着梁山好汉们的心。街道上车水马龙,车轮滚滚声和喧闹的人声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众人感到无比压抑。店铺琳琅满目,珍贵的丝绸、华丽的瓷器在店中陈列,可这繁华却与他们格格不入。他们就像一群闯入陌生领地的孤狼,满心都是忐忑不安,不知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何种命运。那街边的垂柳,随风摇曳,仿佛在嘲笑他们的不知所措。
众人被安排在馆驿之中,等待朝廷正式的封赏仪式。馆驿的院子不大,四周的墙壁高耸,抬头望去,天空仿佛被切割成了小块,让人感觉无比憋闷。房间里的空气沉闷而压抑,只有几缕阳光从狭小的窗户缝隙中艰难地挤进来,像是在黑暗中挣扎的希望。宋江在房间里踱步,不断叮嘱兄弟们要谨言慎行,切不可惹事生非,坏了招安大事。“兄弟们,我等既已踏上招安之路,便要守朝廷规矩,莫要让旁人抓了把柄。”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苦涩和无奈。
终于,封赏大典之日来临。金銮殿上,庄严肃穆,巨大的石柱冰冷而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朝廷的权威。阳光透过彩色的琉璃瓦,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就像一张错综复杂的棋局。宋徽宗高坐龙椅,那龙椅在阳光的映照下金光闪闪,令人不敢直视。众大臣位列两旁,他们身着华丽的朝服,头戴高高的官帽,表情各异,有的冷漠,有的嘲讽,如同鬼魅一般注视着梁山好汉们。梁山好汉们整齐排列,个个昂首挺胸,可他们的手心却满是汗水,那汗水顺着手指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虽为草莽出身,却也不失英雄气概,只是那眼神中透露出的迷茫和不安,如同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飞鸟。
宿太尉手捧圣旨,开始宣读封赏:“宋江,封武德大夫、楚州安抚使兼兵马都总管;卢俊义,封武功大夫、庐州安抚使兼兵马副总管……”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众好汉的心头。众好汉依次上前领受封赏,脚下的红毯柔软而漫长,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他们心中五味杂陈。有得偿所愿的欣慰,那欣慰如同黑暗中的一丝曙光,可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担忧。这大殿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们吞噬,而他们却无力挣扎。
封赏完毕,朝廷大排筵席,为梁山好汉接风洗尘。宴会厅里灯火辉煌,烛火在精美的烛台上跳跃,映照着满桌的山珍海味。可在梁山好汉眼中,这些美食却如同嚼蜡。周围的墙壁上挂着华丽的壁画,描绘着朝廷的功绩和盛世景象,然而这一切却与他们无关。酒过三巡,高俅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诸位好汉,如今既已成为朝廷官员,当以朝廷之事为重。北方辽人屡屡犯境,诸位可有退敌良策?”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风,吹进了好汉们的心里。
宋江起身,恭敬回道:“高太尉,我梁山众兄弟愿为朝廷分忧,只是初来乍到,尚需了解详情,方能制定策略。”此时,窗外的夜色仿佛也变得更加深沉,乌云遮住了月亮,只有几点寒星在天边闪烁,像是在冷眼旁观这朝堂上的一切。
这时,蔡京在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哼,莫要只会嘴上功夫,若是上阵无勇,可莫要丢了朝廷的脸。”他的话语如同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好汉们的心头。李逵一听这话,顿时怒目圆睁,“噌”地一下跳将起来,脸红脖子粗地大声吼道:“你这老匹夫,说的是啥鸟话!俺们梁山兄弟哪个不是在刀山火海里滚过来的好汉?俺们出生入死的时候,你还在这东京城里享清福嘞!莫要在此羞辱俺们!”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震得殿内嗡嗡作响,几个胆小的文官都吓得一哆嗦。此时,宴会厅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只有烛火在不安地跳动,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气氛所惊扰。
宋江见状,额头上青筋暴起,又急又气,赶忙呵斥:“铁牛,休得无礼!快坐下!你这一闹,不是给兄弟们找麻烦吗?”转头又向蔡京深深作揖,赔罪道:“蔡太师,我这兄弟生性鲁莽,自幼在乡野间长大,不懂这朝堂礼数,还望太师恕罪。太师德高望重,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与他一般见识。”蔡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轻蔑的冷笑,冷哼一声,拂了拂衣袖,不再言语。此时,窗外突然刮起一阵狂风,呼啸着吹过庭院,吹得窗户哐当作响,仿佛是上天对这不公的怒吼。
回到馆驿,馆驿外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光影摇曳不定,如同众人此刻摇摆不定的命运。吴用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对宋江说道:“哥哥,今日朝堂之上,高俅、蔡京言语不善,那眼神就像两把淬了毒的刀,怕是有阴谋啊。我等需得小心应对,莫要中了他们的圈套。”宋江点头,面色凝重得像一块乌云,长叹一声:“我亦有此担忧,只是如今我等已在朝廷屋檐之下,如履薄冰,唯有小心谨慎,见机行事。这官场的水,比那八百里梁山泊还深呐。”
李二狗满脸愤懑,眼眶泛红,忍不住说道:“哥哥,俺们在梁山何等自在,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论秤分金银,兄弟们在一起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