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东昌府激战收关胜(1 / 2)

东平府那弥漫的硝烟才刚刚有了消散的苗头,梁山的聚义厅里还满是战后复盘、安抚百姓的嘈杂声,众好汉们累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正盼着能有几日清闲,好好喘口气。谁料,探子跟火烧眉毛似的,一路狂奔冲进厅来,“报——”那声音扯得又尖又长,“东昌府守将关胜,受了蔡京那老贼举荐,领着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在东昌府扎下营寨啦!那营盘一个连着一个,跟串起来的糖葫芦似的,密密麻麻,旌旗在半空呼啦啦地飘,遮天蔽日,瞧那架势,是铁了心要把咱梁山一口吞进肚里,连根都不打算留啊!”

宋江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个大疙瘩,满脸的忧虑像乌云笼罩,“关胜这人可不简单呐,那可是关羽关云长的后代,血脉里就流淌着英雄气,武艺超群得很,手里那把青龙偃月刀,舞起来跟耍杂技似的,出神入化,真有万夫不当之勇。再加上平日里熟读兵书,肚子里全是排兵布阵的弯弯绕绕,深谙兵法之道,这一战,怕是比以往都要棘手,像个硬得没法下嘴的核桃,可咋整呐?”众人围坐四周,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脸上都跟抹了层霜似的,凝重得很,一时间,聚义厅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脑袋里像风车似的,飞速琢磨对策。

李二狗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心里头灵光一闪,计上心来,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对宋江说道:“哥哥,您先别急。关胜这人呐,虽说勇猛无双,可骨子里最看重的就是忠义二字,把声名看得比命还金贵。咱不妨就从这儿入手,先派几个机灵鬼,在东昌府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四下里散布流言蜚语,就说蔡京那厮举荐他来攻打咱们梁山,可不是真心实意看重他的本事,纯粹是拿他当炮灰,让他冲在前头和咱们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好坐收渔翁之利,等咱梁山和他都斗得没了元气,蔡京再出来捡现成的便宜,把他当用完就扔的破抹布。”

“与此同时,”李二狗越说越起劲儿,眼睛都放光了,“咱得赶紧寻个与关羽关圣人有渊源、能说得上话的兄弟,让他修书一封,字里行间都得恳切真挚,把咱们梁山替天行道的志向一五一十地摆出来,再点明关胜现在是被蔡京利用的实情,劝他可别稀里糊涂地给奸臣当枪使,助纣为虐,坏了自己的忠义之名。”

宋江听着,眼睛越睁越大,频频点头,觉得这主意妙极了,当下就差遣戴宗施展他那神行的本事,像一阵风似的,速速去寻一位对关羽典故熟稔于心、能言善辩、肚子里满是墨水的老书生。没多会儿,老书生就被请来了,在聚义厅的一角,铺纸研墨,笔走龙蛇,言辞恳切得就像老友在耳边苦劝,详述梁山这群好汉们是如何秉持替天行道的志向,在这乱世里劫富济贫、护佑百姓;又把蔡京那见不得人的算计、关胜被当棋子摆弄的委屈,剖析得明明白白,写好后,交由戴宗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趁着夜色掩护,像个幽灵似的,暗中送进了东昌府。

另一边呢,时迁、白胜等人也没忙着,乔装改扮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时迁扮成个挑着担子、吆喝着卖杂货的小商贩,担子里头藏着些小巧的暗器,以防万一;白胜则扮作个邋里邋遢、在街头讨生活的市井流民,满脸愁苦,眼睛却滴溜溜地观察着四周。他们在东昌府的街巷里晃悠,时不时凑到人群里,扯着嗓子、神秘兮兮地散布流言。不出几日,东昌府内不管是街头巷尾的百姓,还是军营周边站岗巡逻的军卒,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听闻没,咱关将军被蔡京那老狐狸当枪使啦,让他来打梁山,这要是打赢了,功劳肯定被蔡京那厮抢走,要是打输了,还不得落个背锅的下场,咱可别跟着遭殃,到时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关胜身处军营大帐之中,自然也听到了这些风言风语,起初只当是敌军的离间之计,并未太过上心。可流言蜚语像春日疯长的野草,越传越盛,他心中不免泛起了嘀咕:“这传言,虽说真假难辨,但蔡京那老儿的行事做派,向来诡谲,保不齐真有利用我之意?我关胜一心报国,只想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可莫要成了他人权谋的牺牲品。”正踌躇犹豫、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又收到了那封从梁山送来的劝降书。

他展开书信,逐字逐句地细读,眉头时而紧皱得像个疙瘩,时而又舒展得像被抚平的绸缎。读着梁山阐明的替天行道之志,关胜内心暗自思忖:“这梁山所言,倒也句句在理,看他们作为,劫富济贫、护佑百姓,不失为侠义之举,与我心中秉持的正义倒有几分契合。反观蔡京,平日里弄权朝堂,贪赃枉法,名声早已臭不可闻,我若真被他驱使,与梁山为敌,岂不是违背忠义本心,沦为奸臣谋私的工具,被人当猴耍?”可转念一想,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受了朝廷委派,就此倒戈,又恐背负不忠之名,心中犹如困兽挣扎,矛盾万分。

可还没等关胜彻底想明白、拿定主意,蔡京派来监军的郝思文、宣赞二人,却跟催命鬼似的,不断在耳边聒噪催促出战。郝思文满脸急切,眼睛瞪得像铜铃,扯着嗓子喊:“关将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今大军都集结在此,此时不攻打梁山,更待何时?莫要延误战机,让那些个梁山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