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浑浑噩噩的,头疼欲裂,吓得她突然惊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铃兰见状立刻上前询问:“公主可是做噩梦了?”
噩梦?何止是噩梦啊,这简直地狱!
秦嘉快疯魔了,难道毒药和撞柱都没让她死成吗?
“现在是什么日子?”
看着秦嘉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铃兰也有些慌了神。
“回……回公主,现在是乾盛元年九月廿一。”
秦嘉看着铃兰那只有层薄茧的手,有些迷茫。
皇兄三月登基,便将她赐婚给首辅家的嫡次孙宋诚,五月完婚,现在她与宋诚已经成婚四个月了,但宋诚还没碰过她。
太后那边三番五次的派人叫她进宫,催促她赶紧和宋诚生一个孩子,好让皇帝安安心心的掌管朝廷,当时她顶着压力不说还帮他们宋家到处擦屁股,这次她绝对不会了。
重活一世,她要为自己活一次,这一次她将比任何人更加自私自利,做个彻底的利己主义者。
不过上一辈子的记忆还让她留着的话,她也必定是要复仇的。
铃兰见公主坐着在思考些什么,便叫芳兰进来给她洗漱。
在梳妆时,秦嘉开口了。
“铃兰,本公主府内有太多双眼睛了,除却李嬷嬷和皇兄送来的人,剩下的就把他们送回去吧。”
“奴婢遵命。”
等芳兰给她梳妆完,她却皱了皱眉:“换本宫之前喜欢的那个发髻吧。”
“公主,那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梳的发髻。”芳兰提醒她道。
“本宫现在和未出阁的姑娘有何不同?你梳不了就换人。”
芳兰被吓得一哆嗦:“奴婢多嘴,还请公主恕罪。”
秦嘉没有说什么只是闭目静静的坐着,芳兰见状立刻替她重新梳妆,梳妆完又去替她挑了几件衣服出来。
秦嘉随意的看了几眼,指着一件鹅黄色的裙子让芳兰替她换上了。
铃兰遣散完那些眼线之后回来复命的时候都有些愣神了,毕竟他们的公主自从被陛下赐婚之后再也没这么打扮过了。
“铃兰,本公主今天美吗?”
“公主自然是美的,若不是公主以前在宫中不宜多露面,那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必定是公主的。”
秦嘉眼神淡漠的看着铃兰,嘴里蹦出了三个字:“你撒谎。”
只三个字吓得房间内的铃兰芳兰齐齐下跪,铃兰更是磕着头连连保证:“公主之美貌府内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奴婢断然不敢说谎欺骗公主的啊。”
“起来吧。”
铃兰和芳兰这才起来,但也是大气不敢出,此刻秦嘉微微显露出来的公主威仪才让她们觉得她真的一个公主,那股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众生的皇家气质足以让她们刷新了对安阳公主的认知。
“随本公主进宫给太后和皇兄请安。”
这次进宫秦嘉主要是去卖惨的,还特地带上铃兰芳兰也是来为她作证。
皇帝每天都会规定自己什么时候批奏折什么时候休息,秦嘉进宫的时候皇帝奏折批正起劲,所以她只是叫皇帝身边的红人张公公等皇帝休息的时候告诉他一声,自己则是直接去了太后那请安了。
等秦嘉请完安落座之后,太后就直奔主题:“安阳,你和驸马进展如何,肚子有动静了吗?”
秦嘉一听这话就红了眼眶,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跪下了:“女儿与驸马成婚数月有余,还未圆房,请母后恕罪。”
听完秦嘉这一番话,太后直皱眉:“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但你如今这番话确实让人信不得。”
秦嘉立刻拉着自己身后跪着的铃兰,说:“女儿句句属实,铃兰和芳兰亦可替我作证。”
“你这话我自会告诉皇帝,你可要想清楚了,欺骗哀家和皇帝的下场。”
“女儿明白。”
“起来吧,堂堂公主跪着哭哭啼啼像什么话?”太后见她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挥手叫她身边的常嬷嬷将她扶起来,“去叫人把皇帝和皇后请来。”
一刻钟后,知道事情的起因的皇帝脸色很不好看,就连习惯性看戏的皇后都皱了皱眉:“安阳容貌虽不足以倾国倾城,但也是世间难得,每天和公主朝夕相处数月有余,公主却还是完璧之身的话驸马是不是……”
在座的人都听懂了皇后话里的意思,这是说宋诚有生理缺陷呢。
秦嘉憋着笑,磨磨蹭蹭的开口:“安阳此来进宫其实是想让皇兄找个太医给驸马瞧瞧,宋家一直在催我给他们家添些香火,可这生孩子总总不是安阳一个人的事情,若真是驸马出了问题,宋家婆母妯娌总不能再对我指指点点了。”
皇帝总觉得自己对他这个嫡亲的妹妹有所亏欠,尤其是听到她说到自己在宋家的处境,看着她小声啜泣的样子与记忆中那个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