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雅的牙都要咬碎了,锦绣纺,八十两的衣服都是过季的!
另外两个更懵了,锦绣纺,没有一百两,出的来吗?
这几年跟着六妹妹在大夫人这里没少捞好处,但是,大部分是衣服,也不能再卖出去。首饰倒是也有,但是大部分都是百两左右的整套的首饰,拆分了也卖出去不少,不能一点不留。自己的月例本就不多,可这两年参加的宴会却格外多,无非就是及笄前多露面,好让各家夫人看自己眼熟,未来争取个好亲事。零零总总每年也就是千两左右,可是基本都花出去了啊!你坑回来一套衣服,就要有合适的首饰,那这首饰,就得卖了旧的买新的。京城流行的东西,来的快去的快,除非上千两上万两的首饰能撑住门面,可是也不能每次都戴这一套啊。
一来二去,都是钱啊。可是眼下,一百两,基本就是自己的全部现银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赵文雅,想着她能出主意,给解决掉这个麻烦!
赵文雅接收了信号,她虽然手里有些银钱,可也不能当冤大头啊!
刚要开口,才迈开步子想找大夫人再周旋一下,就听赵云夏开口撵人了,“三位妹妹还杵着干什么,快去吧,快去快回,我娘这边还有好多东西要整理要安排呢,顾不上你们!去吧,我就在这,等你们回来!”
赵云夏抬起自己的脚,转了转,仿佛脚还疼,走不动路。
三个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了,蔫头耷拉脑袋的出去。
跟着的侍女,都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善言辞爱舞枪弄刀的三小姐,几句话就把三个小姐打发了,还得去买锦绣纺的物件来送礼…
谁都不敢吱声,生怕主子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赵文雅看了看后边两个庶姐,她实在不想给她俩掏钱。本来昨日计划好好的,早点去祖母那等三姐姐过来,指责她两句,大伯娘就能给她们买新衣服。她都快不记得,为什么事与愿违了!
还有大哥的两个孩子,也没出现!
赵文雅的小心思,还不能让院子里这帮废物知道,她轻合了双眼,叹了口气,算了,破财免灾,这一笔,她会连本带利收回来。
“走吧,你们银子不够的,我给你们出。”
一行三个主子加六个丫鬟,出门去了。
听着她们走远了,赵云夏才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种气血很足的感觉。
大夫人从里屋出来,把赵云夏叫了进去。
“为什么让她们给我买东西,我不需要,再说她们手里没什么钱的。”
真是好心人啊!
“娘,她们怎么没有银子!这几年,除了正常制作新衣,你每年给他们几个做的新衣,每季都得有一两套吧,如果宴会多,好像两套都不止吧?除了锦绣纺,她们也没要过便宜货吧?还有首饰,成套成套的给,最便宜的,也得百八十两吧。先前她们出门还戴着,现在你看,哪个还能戴齐整套的,估计都卖出去换钱买新首饰了。这两年京中不是这家赏花,就是那家游湖,再加上平日里这个老夫人做寿,那个世子成亲,还有什么小娃娃的生辰宴,说每个月出去一趟,都不为过!她们有新衣,确实没有太多的首饰。自然得想办法。可是六妹妹不一样。她也是嫡女,二婶手里,可是有庄子铺子的,怎么可能少了她的银子。另外两个给她当出头鸟,出了事,她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赵云夏说的痛快,大夫人看着却十分不解。
得让她明明白白离家去静安寺,不能稀里糊涂。
“娘,我们以前,是盼着一家和睦,可是你看,我给她们几个送生辰礼,不论送什么,都说我不用心,我要再送一份才能让她们舒心。你呢,她们说我不安分,不和姐妹好好相处,不给将军府长脸,你就做和事佬,给她们买这买那,从无二话!她们呢,拿着我们给的秀美华服、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甚至真金白银,出了门,就到处说我丢人,不会这个不会那个,败坏我的名声。回来了,丢人了。还要再赔礼道歉,买东西安抚人心。”
赵云夏看着母亲开始思考,就知道,母亲是想过的,只是以善良看世界,又怎会看透人性的扭曲呢!
“娘,我们对她们千好万好,她们却对我们恩将仇报,有点严重,那就说以德报怨吧,从不记我们的好。我若是每天都给外面的乞儿一个馒头,乞儿会这么对我吗?嫡出的六妹妹对我言辞犀利,我算她恨我不争,那么二房的庶出的妹妹,她们为何敢一一而二二而三的羞辱于我?娘,你不能做个大好人,你这样,我以后,满京都的男儿都不会要我的!连庶出的妹妹都敢指摘我,谁还看得起我!”
大夫人的眼里,终于看到了清明。“这,娘从未这么想过,这么一想,确实如此。娘给她们二房,这几年。一年也有几万两的贴补了,她们出去不相帮于你回来我还要赔礼道歉,我女儿的名声,也…”
看着母亲哽咽,赵云夏心生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