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亲，一点都不臭了耶，空气真好！】
一大早，陆蕴兰就听到顾团团嘻嘻哈哈的声音。
嗅了下，还真是。
绿烟进门，捂着嘴笑道：“小姐，您猜怎么着？王爷他发烧了，这就叫恶人自有天收拾。”
始作俑者默默抱着自己的脚啃。
见娘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自己，心虚转了转眼珠子。
【才不是沃，沃就给他次了点药水，让他不要那么臭，影响沃睡觉啊！】
【他发烧了，纯粹是自己体质不好。】
罢了罢了。
陆蕴兰只觉得有些好玩，甚至期待回顾府的日子。
顾成丰，这可是你亲自请我们回去的！
你可千万别后悔啊。
按照往常，陆蕴兰肯定要伺候发烧的顾成丰。
可她说两句话就咳出一点血来，顾成丰也吓得不敢让她照顾。
陆蕴兰正好，带着两个孩子坐上另一辆马车，暖炉抱着，花果清香熏着，好不惬意。
顾成丰只感觉今天回府的路格外长，格外颠簸。
弄得他头疼欲裂，想骂人都没力气。
一到顾府就被送到床上歇息去了。
顾老太知道自家儿子生了病，暗骂陆蕴兰这个晦气鬼。
她特意让人打扮一番，还喝了一碗参汤，就想着吊吊精神，待会儿好好收拾她一番。
让她知道这次离家出走是多么恶劣，让丈夫亲自去接又是多么给婆家丢人的一件事儿。
不料从早等到晚，都不见她过来。
“下贱坯子，哎哟，疼死我了。”
顾老太的喉咙已经肿得跟个小馒头一样。
每说一句话，都像有人在她喉咙处割一刀一样。
吞咽口水都万般痛苦。
“祖母，母亲是不是身体不爽。您千万不要怪她。”
“妍儿，你就是太善良了。”
顾老太摸了摸顾清妍的头，“丫鬟都来回话了，她在那儿吃好喝好，一院子人有说有笑的，哪里还记得我是她母亲？”
“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老身等她帮我挡完煞了，她也差不多病死。到时候就让丰儿扶你娘为正妻。”
“好妍儿，这几年真是让你受苦了。”
顾清妍跪下，趴在顾老太手腕里，可怜兮兮地哭道：“妍儿没事，只要娘能平安回来就好了。”
“两个弟弟都想娘了。”
“快了快了，等陆家贱人一死，到时候什么都好了。”
陆蕴兰在外面听到这话，原本就冰冷的脸更是盖上一层薄霜。
【老太婆！都让你嗓子疼，你咋还能说这些恶毒话嘞！】
【啊啊啊，太坏了太坏了！】
顾圆圆好像也听懂了什么一样，扁起小嘴。
“哎哟，痛死了——”
内室传来一声惊呼，喉咙处的肿胀又大几分，祥安堂又乱了起来。
“还不快去请大夫！”
“废物，大夫有什么用，一个两个都治不好！”
【切，你多夸夸我娘亲，多说些好话就不疼了，越骂越疼。】
陆蕴兰笑着摸了摸团团的小脸，这才夹起嗓子，“娘，兰儿回来晚了，都是兰儿不好。”
顾老太正想骂人，只是这个想法一起，喉咙疼得她都快呼吸不上了，只得作罢。
“娘，兰儿身子不堪重用了，本想着不耽误王爷，让王爷另娶她人……”
说到这里，顾老太和顾清妍的眼神忽然一亮。
“只是王爷情深，兰儿也只得应下。”
顾老太看她人确实瘦了一圈，咳的帕子里还有血，也不好再说什么。
“母亲，您身子不好，弟弟妹妹又都还小，就让清妍来照顾您吧。”
顾清妍跪在地上，极其乖巧。
顾老太眼神喜欢得不行，她家这个孙女就是聪明可爱。
原来自那天起，顾清妍就天天给老太太送礼，当真像个孙子一样伺候她。
顾老太这才对她又一如往常般爱护了。
【不可以，凉，她是坏人，她要把你早点害死好扶持她亲娘上位！】
陆蕴兰的眼睛隐约能看见一点光。
别说长相了，就单是这个故作乖巧的声音就让她觉得烦。
白怜儿没那么好的脑子。
想必背后就是她在推波助澜了。
她才六岁啊！
身体里却藏着一个比我年纪还大的女人！
真是恐怖如斯。
陆蕴兰眉间微蹙，“娘，兰儿没福，嫁到肃王府五年，只生了一对孩子。还蒙受了许多不白之冤。”
她这话自然是指白怜儿对她的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