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当娘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不知礼数。”
长公主故意哼了一声,高傲地坐在宫堂主位上。
“在她们干娘面前,我还得行礼不成?”
陆蕴兰擦干眼泪,嘴角扬起微笑,当即就想撩起裙摆像从前一样,大模大样地走到她位置上坐下。
长公主知她眼瞎,见她如此,素手紧扣,满脸紧张起来。
见她平安走到,稳稳坐下,这才放下心来。
陆蕴兰也不客气,用银著拈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送,没有丝毫顾忌。
只是颤抖的右手,紧张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长公主本来有许多话要骂,看着她蜡黄色的脸和无神的眼睛,开口都只变成了一句,“这五年,你受苦了。”
陆蕴兰差点没崩住,只是微抬头看着天空,不经意地擦了下眼角,玩笑道:“生了两个活祖宗,能不瘦嘛。”
【凉!你都不次肉,肯定会瘦啊!】
“哟,还秉持孝顺媳妇那一套呢。”
长公主听到这里,半是心疼,半是嘲笑地挖苦了一句。
原来当初嫁入肃王府时,顾老太生了重病,陆蕴兰特意去寺庙请愿。
说只要婆婆身体康泰,她愿意终身食素。
这事还轰动京城,孝顺媳妇的贤名当即传得众人皆知。
陆蕴兰听她说起,脸上一烧,连忙拿帕子捂住她的嘴,“再别说了。”
一边招手让绿烟把两个孩子带下去好生洗干净。
团团心里话多的,再不能让她呆这儿。
不然老底都没了。
“在我这儿那么豪横,前儿个别人诬陷你私通,你脾气怎么这样好了!”
“要当初的陆蕴兰,早两巴掌上去了,还轮得到那两个小瘪三乱讲话。”
陆蕴兰苦笑一下,“人家都拿命来陷害我了,我哪敌得过。”
嘴里说着无奈,脸上却是一股坚毅的复仇神气。
见她这般,长公主放心得松口气。
当初的陆蕴兰,回来就好。
“白怜儿,你打算怎么办?若坚持要处死,本宫也可以……”
“饶她一命,她是被人指使的。”
陆蕴兰脸上浮起一股晦暗莫深的神情。
长公主立即省得,笑道:“你知道白怜儿本领有多大,肃王那儿就不说了,就连贵妃、皇后都出动了。”
睫羽轻颤,陆蕴兰脸上的肉抖动一下。
长公主的手覆在她肩膀,靠近耳语,“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兰儿,若你想和离,远离纷乱……”
“不必,若这事儿我都处理不好,也不必活着了。”
“就为一个男人?”
长公主有些好奇,她到底是为了报复渣男,还是气丫鬟背叛了她。
“他也配?”
自从在团团那儿知道顾成丰到底有怎样的狼子野心,她就对这个男人彻底死心了。
陷害陆府,抛妻弃子,这样的人简直不配活着!
……
顾团团无聊地抱着奶瓶,砸着嘴里的奶。
饶是摇篮里满是金银珠宝,她也高兴不起来。
只是昨儿跑出去一趟,这下好了,谁也不能带他俩出门了。
还一日三餐都是奶!
天呐,还有一年啊!
二舅,都怪你!
一出宫门,顾团团见了二舅,也不给他好脸色。
顾圆圆有样学样,任凭陆广怎么说都不看他。
“姐,你看看他们!我真不是故意的……”
陆广有些委屈。
“要再有下次,我先把你腿打断。”
陆广信自家姐姐真能说到做到,立马捂住耳朵,躲在马车角落。
一个劲儿地回想,咦?
奇怪,他俩到底咋丢的。
还没到陆府,就听见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往前再走两步,更是人烟嚷嚷,许多人围在陆府。
空气还隐隐有怪异的香味。
陆蕴兰正要派人去问,陆广忽然一拍脑袋,“这味道,肯定是顾成丰那小子来了!”
哦!
是狐臭。
陆蕴兰总算想起来了。
她当初和顾成丰你侬我侬的时候,床上还得挂着许多香包。
婚后,她甚至研究出了一种专门掩盖狐臭的花粉。
每天都亲自为他调染洗澡水。
这小半个月过去了,想必花粉用完了吧。
正要叫车夫加快速度,忽然听见陆老爷子骂骂咧咧地把顾成丰训了一顿。
陆广一边赞叹骂得好,一边小心地觑着姐姐脸色。
生怕姐姐对这渣男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