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喑啼风雨晦(五)(2 / 4)

想外人旁听。

趁二人没打起来,如鸢只能先拉住昆玦,冲他央求地笑笑,咬着耳朵说了几句好话,等先把他送回松月轩后,自己才又屁颠屁颠地去了楚逸之住的露华园。

一去,楚逸之跟萧云淮两个人都在等她。

还未入屋时,如鸢就见院子里支着竹架晾着草药,瞧着这架势,楚逸之是把元昭山那一套搬了下来,待进了屋,二人围着火炉正在煮茶。

萧云淮倒了杯刚煮好的茶汤给如鸢,她吹了吹后,浅抿一口,又笑着抬起头,开口却先不提正事,她晓得楚逸之定然还在生气,只冲他眨巴着眼:“许久不见,先生定然很想我吧?”

楚逸之虽明明眉眼自喜地动了动,却又竭力按下,冷哼一声:“哼,我想你做什么?我同他吵了半晌,有些人都不晓得维护我半点,反倒亲自把人家送了回去,啧啧,枉费我在元昭山时替她费了那么多心神!”

“说的也是,先生着实受委屈了,不如喝杯茶消消气,你看怎么样?”

萧云淮已经倒好了一杯,如鸢当即默契地双手奉上,楚逸之瞧她一脸诚恳又可怜巴巴地模样,原本紧蹙的眉头也不禁松动,却还是故意嗔道:“这还差不多。”

他接过茶水却先晾在一旁,神情肃敛,伸手便道:“把手伸出来我瞧瞧。”

时隔日久,如鸢终于又再听到这熟悉的一句,此前在元昭山时楚逸之日日都替她诊脉,她听得最多的就是这句话。

她配合地伸过左手,楚逸之搭了上去,萧云淮在一旁凝神静候。

片刻,原本如鸢还没怎么在意,但楚逸之先是微蹙了眉头,跟着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萧云淮心下也随之收紧。

终了,他一眼看向如鸢,眉头紧锁地松了手。

“你是不是根本没有好好吃我给你配的药?”

楚逸之难得一开口便这般厉声,语气几近责备,他待如鸢向来都是温和宽厚的,萧云淮也顿时把目光转向如鸢。

如鸢愣了愣,很受了冤枉,“先生何出此言?我一直在好好吃你给的护心丹啊!真的,不信你看!”

她将怀里的药瓶掏出来递给他,楚逸之打开一瞧,那白瓷瓶里本是三十颗的量,眼下余了十颗不到,略微疑惑,一瞬又问:“那其他两瓶呢?”

“其他两瓶?其他两瓶......我吃,吃了啊。”

她支支吾吾,楚逸之当时便愣了眼:“两瓶都吃光了?”

早料到他会有如此反应,如鸢胆战心惊地点了点头。

“怎么了?到底哪里不对?”

旁观的萧云淮再也忍不住,只望着楚逸之赶紧把情况说清楚。

楚逸之片刻间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神色凝重地深望他一眼,道:“上回她走时我本是给她配了三个月的药量,此护心丹本为我精心调配,反复精炼浓缩才给她制出来的,一为止血生肌,二为镇痛愈伤,药效比寻常药物好上太多,每日只肖服食一粒便可。”

“若是好生休养定时服药,便能全然愈合伤势,且往后也不会因为半点没有愈合好而留下长年难愈的心病。现如今她把原本三个月的药量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吃得差不多了,就剩了这几颗,想来平素定有时常大量用药缓和伤势的情况,你老实告诉我,你回去以后是不是时常动了气血?”

他神情极其肃敛,萧云淮听完也变了脸色。

二人齐齐盯着她,如鸢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只能小心又惭愧地点点头。

她本是不欲他们担心,不过如今看来情况的确不对,上回见楚逸之这般严肃的样子还是取她心头血的时候,面对二人质疑的目光,她索性把情况道了个干净。

打从她回去后,的确有那么好几回妄动了气血,一路从柳乔镇到元安,心间也隐隐作痛过好几回。

一回是她刚到柳乔镇时,自己一人负重赶路回泽月,从小泽山到泽月山,山高路险,颇费精神,当时就觉得心间隐隐作痛,不得已多吃了几颗丹药,方才缓了过来。

而后便是刚回去那几日,因昆玦心间还同她负着气,寒冬腊月天里,叫她做了许多事情,那几日她几乎把护心丹当饭吃,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再后来除夕那日她在林间挂灯笼时,倒是有那么一桩要紧事,便是她不慎从树上落下摔了一跤,那一跤摔得确实猛了些,震得她心口疼了好一阵。

除了这些,倒不过都是些琐事,要么她时常跟不上昆玦行路的脚步,气喘吁吁,要么她老妈子一样地提着行装跟在他身后,且一路的东西越添越多......

等到了凤阳,又有了太华山那桩事,当时她也提剑动了手,再到后来教训赵敬亭时,她也实在没忍住动了气。

再就是得了萧云淮的信后,他二人乘车赶至元安,这一路昆玦虽由着她走走停停全凭她说了算,马车虽行得安稳平缓,不过总归在遇到山路时还是猛地颠簸了那么几回......

等如鸢说完这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