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抱月一边琢磨着今夜的新菜,一边忍不住吐槽男主的菜——会不会追女主啊,不会她可以做工具人啊。
光送个东西,怎么也不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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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成钦的马车被李思逼着,只能先大道回府了。
由两巷的另一个出口走,却是教申达店里的人瞧见了。
店里忙,申掌柜是最闲暇的人,喝着淡得不出味的茶叶,就看着那辆灰扑扑的马车。
本来是不起眼的,奈何大公子用了一个不起眼的心腹——百灵。
两相不起眼,反而惹眼了。
申掌柜不认识他,但认得顾家所有的车马和仆从,当即便警觉起来,喊了五郎,指着那辆匆匆离去的马车,“方才从两巷里出来的,五郎要不要过去看一眼?”
头一日搬来,再在五郎的宅子里出事,届时官府查起来,可真是百口莫辩。
顾望津也来不及换身衣裳,吹了口哨叫白鹤过来,马蹄飞扬间,许抱月的面还没醒好,叩门声又起。
开了门,顾五郎满头的汗,许抱月一手的面,二人默契笑出声,“五郎急着回来作甚?可是白鹤要吃水?”
“呼……”
他就知厨子不识好歹。
顾望津也没同她客气,径直道:“方才,来了一辆马车。”
“马车……哦,对,应该是你家的。”
“我家的?是管家还是嬷嬷?”
许抱月也从他滑落到下颌的汗珠里回神:李思,怎么也这么巧在家里?误以为那马车是歹人?
若是许家此刻对谁家最没戒心,便是送了他们房屋住的顾五郎,以及他的家人。
“像是……”
许抱月沉吟一声,又挪开了身子,请他进来。
白鹤比他还兴奋,一个劲要蹭她的手吃水。
许抱月碍着没洗手,不好去推它,险些教这匹天赋异禀的宝马推倒,顾五郎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身材娇小的厨子,便这样嗑在他怀里了——
许抱月只觉着是天旋地转,再是一股淡香入鼻,再是某人的汗味……
“呃……”
她方才出声,顾望津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似的,连忙后退几步,再诚挚致歉道:“冒犯了。”
许抱月愣愣摇头。
这种狗血的桥段,不该是男女主的吗?
顾小腿和她,算怎么回事?
晃神间,顾五郎已然去水缸里舀了水过来,请她洗了洗。
许抱月教他伺候着,也赶紧想了个话题说着,“一直也没问起,你家兄长的伤,好了么?”
顾望津也没瞒她,实话道:“伤没在筋骨,可也要休养一段日子,如今,还不大好下床走动。”
“……愿令兄早日康复。”
许抱月想着男主的伤势,也猜着书里的剧情——这进度没错啊,男主下不了床,女主日常随金嬷嬷过去送饭,一来二去,二人便情窦初开了。
只是,眼下,女主也病了。
男主这情,未免来得太突兀了。
“五郎……”
许抱月又追问道,“不知大公子,是伤在何处?”
她心里有个最坏的打算,她作为一个炮灰女配被穿越重生了,那男主万一也被人附体了之类,这剧情,可真是乱套了。
顾望津如实道:“伤在肩胛处。”
“哦。”
许抱月呐呐应了一句。不是致命伤,也不在头部,应该没什么……
“但那日马儿异常,将大兄摔了下来,箭也折断了,箭头由此深了些,故而要养好一阵了。”
“昂?”
眛旦,该不是是把男主摔坏了吧。
“摔……摔到头了吗?”
顾望津被她这样事无巨细的问法,再不起心思,他便是个糊涂蛋。
“怎么,家兄今日是亲自过来了,又做了什么失礼的事?”
“……”
——本女配能说,我怀疑他觉醒是整本书的记忆吗?
可是,作为一本甜宠文的男主,有什么值得觉醒的?
她想不明白,也不瞒着顾五郎,“今日,我回来时,李思大人也在院子里。”
许抱月指着白鹤站着的位置,“他手里还拿着几个精致的礼盒,说是大公子送来的礼物。我不知你家里是谁主事,或是要庆贺我们入宅之喜,府里送的例礼……”
若是例礼,厨子便不会这样失礼。
顾望津握着木瓢,颇是好笑问道:“厨子尚未告知,家兄是派人送了何物。”
“……簪子。”
“……”
这下,轮到顾望津沉默了。
他举着那木瓢,仰头饮了几口水,再反问道:“厨子,你可知我大兄娶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