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顾不上感叹爷爷的手段之多,高明之深,便从左右两边的观察中得知,墓道向前的通道只有面前的石门这一个。
可这门闭得严严实实的,到底怎样才能打开呢。
“先撞一下再说吧。”
黄百八化作人形,说着就要用蛮力往上撞。
我连忙拉住他道:“大哥,这门是石头做的,你这小身板可是肉做的,你可别冲动啊。”
水瓶举起手里的长枪:“我先来撬一下试试。”
他把长枪探进石缝里,石门像是终于有所感知,竟然真的缓缓动了动,敞开了细细的一线。
“撬门有用!大家一起来!”水瓶兴奋的叫道。
于是我们几个都扑过去,双手沿着那道缝隙去推石门。
每个人都使出九牛二虎之力,看上去龇牙咧嘴,格外艰难。
但就在众人卯足了劲儿,使劲推门的时候,门又偏偏不动了,只留下了那最开始被水瓶撬开的细缝。
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墓底的一切都很邪门,怕是很难通过物理的方式来解决。
有没有可能刚才不是水瓶真的撬动了这石门,而是因为因为他的枪上方才沾了麻杆的血,又恰好被石
门感应到,所以才有了那一道很细微的缝隙。
想到这里,我抢过水瓶的长枪,狠狠地在我自己的手心划了一道。
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看得水瓶瞠目结舌:“爸,你这是”
我没有理他,径直将手掌贴在门上。
这石门果然不对劲,仿佛有生命般贪婪的吸收着我的血液,直到我面色苍白的将手移开后,才蛮不情愿的缓缓打开。
门缓缓敞开,缝隙越来越大,直到终于能通过一个成年人的距离。
我收了手,忍受住由于失血过多带来的头晕目眩,从包里掏出止血绷带缠了上去,对着身后的歪了歪头:“赶紧进去。”
他们几个都看呆了,被我招呼之后才如梦初醒一般,鱼贯钻进门中。
通过这甬道,能看到前面是方方正正的墓室。
大家排成一行,小心翼翼迈过半埋进地面的石门。
甬道显然比成年人的身高矮上许多,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弯腰前行,行进速度也慢了下去。
门后是一个更广阔的大厅,好像阳间的表演剧场一般大。
大厅的中央堆着一个形状极不规整的高台。
那奇怪的样子,就好像有谁将一堆不用
的破铜烂铁随心地堆在地上。
但我知道事情绝不像看起来这么简单。
我们顺着高高台阶拾级而下,往大厅中央靠近。
下到最后一级,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高台旁边,怎么还有一对破破烂烂的衣物。
衣服大概是白色,只是被染上了青铜色的污迹。
这很像是鬼蜮城的白衣执事们才穿的衣服。
难道是桑萝留下来的?
我正要上前看个究竟,又听到那一道道雷声。
这一次,声源离我们又近了些,好像是从那废铜烂铁堆成的高台后传来的。
“谁在那里?”
我高声喊道。
虽然心里明白这声音大概不是人能发出来的,我仍然试图用呼喊来引它出来。
声音愈来愈大,我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颤动。
眼前的高台也应声而动,骤然间耸立得很高很高。
这一番我们终于看清了,那根本不是一堆破铜烂铁,那是一头龙形的巨兽。
他身上的鳞片不是寻常的鳞片,而是锈迹斑斑的青铜色彩。
这怪物挺立起来有二人之高,黑洞洞的眼睛藏在额顶,忽闪着注视着我们。
“轰——”
它抬起头又长吼一声,尾巴猛地一甩,将我们一行
人扫到角落里。
“老天爷啊,这也太吓人了,我们快跑吧!”
黄百八吓得眼泪汪汪。
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活物,大概除了人就是村头的野狗。这下属实吓得不清。
我心里对这种力气巨大的东西也发憷,可是这短短几日间又看了太多。
眼下只能勉强定一定心神,继续观察那青铜龙怪。
它站在原地,用粗大的尾巴狠狠撞击地面,却没有立刻冲过来把我们碾死。
趁它转身的时刻,我终于发现它身后的猫腻。
原来在他的两腿间,有数根绳索扎穿了他的骨肉,将它死死地固定在地面。
在可活动的范围内,它只能趴伏着身子或者站立起来。
绳索传骨,那一定是很疼的,所以它才愤怒咆哮。
而这种残忍的手段,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