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很蠢,像个呆头鹅一样。
可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不能让殿下为难。
帝君说过,要保护好殿下。
他要把自己的脑子想破了,脑子是这般想的,身体却随时要冲出去了。
林麟还在那劝说,那扇紧闭的门终于打开,蓝劲淮就跟在她的身后,她的声音像是天籁解救了他。
“阮成荫,带好武器,杀出去。”
他发誓,这一定是他听过最美妙的声音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高喊,“是!”
林麟就在他的身侧,他甚至来不及出手拦住阮成荫,后者像是脱缰的野马,刷的一下就冲出去了。
沈浮玉的目光很轻,落在林麟的身上,她分明一句重话都没说,林麟却觉自己身上如刀剜过,痛得惊人。
他畏缩向后一步,沈浮玉径直略过他,没再看他一眼。
逃避沈浮玉的视线明明是他想要,但被忽视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有些恨意。
门外之人咄咄逼人,看起来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入了,掌柜被他挤到角落,只能满脸赔笑的看着她。
“没有?您说没有就是没有,让我进去看看,你这样遮遮掩掩才奇怪吧。”
按照道理来说,这家酒楼地方偏僻,平时也鲜少有人会来,好端端的,怎么就被人看见了。
因为巫夏这几日都不在,所以她特地多带了些粮食,正好没被吃完。
若是平时,掌柜肯定会门户大开,在他们劳而无获之时接受他们的道歉,怎么说也不会像这般被动。
“哈哈,怎么会,您自己进去瞧瞧?”
小二似乎不在,许是进去藏那些东西了。
掌柜也不奢求那些人会来帮他,毕竟当时他还为了省点,和那些人说没有粮食了。
事已至此,只能希望小二把它们藏得够严实。
“粮食?我们还真有。”冷淡的女声传来,府兵的表情立刻就亮了。
“好啊,你敢骗我,兄弟们,冲进去。”
他表情激动,立刻松开了抓着的衣领。
掌柜暗骂一声,也只能赔笑。
非亲非故的,他到也不介意几人不想惹事直接走,但这般帮着旁人,是不是就过分了。
他脑子里的思绪还没转完,就听见利刃刺入皮肤的声音,府兵转过头,后背鲜血如注。
那些人目光呆滞,而后爆出一声尖叫,“杀人了——”
“快,告诉尚书大人,我们断后。”
群龙无首的队伍里站出一人,拿着长矛直直地对着沈浮玉。
阮成荫立刻上前,一个健步如飞,就拦住了准备通风报信之人。
他兴冲冲的看着沈浮玉,像是邀功的小狗,“殿下,抓住了。”
“你是……”
阮成荫并不是一辈子都在边境,有时打了胜仗,归来时,也会被人夹道欢迎。
他的长相很好认,带着十足的攻击性,看着瘦弱,却浑身都是肌肉。
尤其是那种带着侵略性的双眼,提不起兴趣时,是无趣的死鱼眼。
对一样东西充满渴望时,像是鹰隼尖锐的双眸,带着致命的一击。
他们吓得双腿发软,脑子几乎转不过来。
府兵不需要上战场,凭借着尚书府的身份,也无人敢惹他们,自然也就不需要操练。
那些村民乖顺得像猫,哪怕暗地里自相残杀,也不敢闹到他们面前。
以至于,久未接受训练的牧羊犬,在经历羊群反抗时,会发现,它的角原来那般尖锐,冲撞的力度也足够粉碎好几个他们。
恣睢鸟赫然张开羽翼,幻化出巨大的身形,拦在了想要逃跑之人的面前。
他们从未见过灵兽,在贫瘠的世间,他们看见自己认知外的东西,只会下意识地认定为怪物。
“怪物复苏了,世界要毁灭了!”
恣睢鸟分明是没什么表情,沈浮玉却觉,它似乎有些无语。
“别过来,我是尚书府的人,你要是动了我,肯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在自身毫无希望之时,他们将希望放在了身份的不同上。
毕竟,那些人就是因为,他们是尚书府的人,才不敢动他们的。
“是吗。”沈浮玉噗呲一声笑了,“娇花,放他走,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尚书要如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恣睢鸟的目光犹豫,它看了沈浮玉好一会,还是默默退开了。
见恣睢鸟推开,那人的目光又惊又喜,残留着死里逃生的快感。
那些人还当沈浮玉让步,是因为怕了他们,当下就松了口气。
见那人站起身时,因手脚发软而导致的动作踉跄,她很轻地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