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该避嫌了。”
罗葳葳不满道,“我长大了,你也长大了啊,就还是我哥,挽一下有什么?”
她话说得敞亮,倒不像是有什么私心一般,两相对比,倒显得他心有龌龊了。
于是罗葳葳得偿所愿,挽上了宋子毓的胳膊。
杜时莺看罢了这两冤家,回过头和回来的裴文一同将裴怀雁胳膊扶着,回房去休息。
此时正是晌午,因为有裴怀雁这个伤患,一行人晃晃悠悠地走了半晌,才走回春辞居。
青从早已先行回了厨房做饭。
自昨日青从来,这院中大小事宜便大多交由青从打理。
这人做事周到紧密,倒是个贴心的,更何况这院子里本也没什么事,只每日衣食。
更何况还有裴文在。
杜时莺闲了下来,只想好好学习礼仪,学习宴会交际。
这前人著述有相关的事件,皆是后院勾心角斗多,交际往来,也大多与后院挂钩。
用过饭,宋子毓和罗葳葳便告辞了。
杜时莺便将裴怀雁给自己的书拿了几本去,在裴怀雁房里看。
一来可以照顾裴怀雁,二来她自己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及时请教裴怀雁。
至于裴文,早在罗葳葳走的时候便将他拉出去了。
裴怀雁这骨折适合静养,不宜下床走动,今儿个是意外。
他躺在床上,侧目看着杜时莺。
一抹阳光打在窗户纸上,透了进来,为杜时莺照亮了书籍,也照亮了杜时莺。
阳光下的少女恬静,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古旧得微微泛黄的书卷,细长弯曲的睫毛在阳光下扑闪,眼睛亮晶晶的像是装了满空的星星。
裴怀雁竟看得有些痴,随即胸口一痛,像有人拿了一把锤子在他的心上狠狠捶下。
好像在他记忆里,也总有一个女子这般守着他过。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杜时莺似有所感,抬起头来,看着他正在看自己,问道,“怎么了?”
她刚看书,再看裴怀雁,眼神里带着些迷茫,裴怀雁咽了口唾沫,“我想喝水。”
杜时莺便放下手中的书,走到桌子边上去,拿过上面的青瓷茶壶,给裴怀雁倒了杯水。
将水递给裴怀雁后,她复又坐下来,拿起手中的书,继续看下去。
裴怀雁只觉得脸有些发烫,连忙喝了口水,想要将脸上的热意压下去。
可谁知那水入口像蒸瓮,火辣辣的疼直冲天灵盖,像是不掀翻誓不罢休。
裴怀雁忙一口喷出来,胸口撕扯着疼,一口水半数撒在了床上。
半数化成飞沫,撒在了杜时莺的裙摆上,书上也有一些。
裴怀雁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也不知道是烫的还是怎的。
杜时莺连忙走过去,看他有没有伤着哪里,就听他止不住地呛咳,只好为他拍背顺气。
良久,这喘咳才渐渐平息。
裴怀雁闭着眼睛,声音沙哑道,“你去换一件衣裳吧,今日抱歉了。”
杜时莺将他轻轻扶下去,看了看自己的裙摆,没什么所谓道,“就一点点沫子,无妨的。”
裴怀雁闭着眼,没有做声。
杜时莺将他随手扔一边的杯子拾起来,放去桌上。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杜时莺便接着看书。
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只剩下沙沙的翻书声了。
杜时莺有底子在,看得很快。只不过这礼仪还得跟着人学。
这也是纸上得来的终究只是别人的知识进了自己的脑子,要学会为我所用才是硬道理。
床上的裴怀雁没了动静,杜时莺合上书去看,原是睡着了。
他闭着眼睛,睡得香甜,嘴角带着些许笑意。
这时候的裴怀雁,与杜时莺以往接触的裴怀雁都不同。
此时的他是温柔和煦的,像三月春风般温润的。
这样一想,杜时莺便觉得用四季来形容裴怀雁最为合适了。
她这样想着,将他的被角掖平,拿了书走了出去。
既是学习礼仪,还与皇家有关,自是得找韵枝和青从了。
杜时莺转了一圈,才在荷塘边儿上找到了正在逗小鱼儿的青从。
青从玩得入迷,连身边来了个人都不知道。
杜时莺在她身后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她一惊,手中的棍子便直直的朝水里那鱼戳去。
那鱼也是一惊,转头甩尾,在水里惊起一阵水波后隐去。
只留下惊得浑浊的水,证明着它曾经在这里待过。
青从微笑脸快要挤不出来了,见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
杜时莺以为她是担心偷懒被自己发现,有些难堪。
便也没做声,只是将自己手中的书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