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了(1 / 3)

孙太医替床上沉睡的人掖好被角,对她脖颈上昭然若视的暧昧红痕宛若视而不见。

平静和不远处的英挺身影道:“她体内药性已解,无甚大碍。”

骆惊尘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刚准备道谢,就听孙太医继续道:“以后还是不要乱用这种药。”

“知道你们年轻人玩得花样多,但是市面上那些药大多伤身。”

骆惊尘:“……”

孙太医,不是你想的那样。

孙太医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白色小瓷瓶,神秘一笑,塞进他手心:“试试我的药,陛下都说好呢。”

什么……他堂堂大将军,怎么可能用这种东西?!

骆惊尘顶着满头黑线接过小瓷瓶,默然抱了抱拳。

哎,他真的是个正经人啊,一边忧愁的感叹一边把瓷瓶塞进怀里,想起什么问孙太医:“是内服还是外用?”

“外用。”

菅悦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般清阁了。

她睁着眼瞪着头顶上熟悉的白色幔帐,之前的记忆一股脑涌现。

那间昏暗的小房间,不远处是昏死的顾凌风。

她缠在骆惊尘身上,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色胆包天的要摸他!

天啊!她不要活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她赶紧把被子拉过头顶,闭眼装死。

骆惊尘看着床上鼓起的一条人形,挑眉:“还没醒啊,看来这碗芙蓉蛋羹只能我自己吃了。”

“我说什么味这么香呢,”菅悦立马扯开被子坐起来,面上毫无异常,“快快快,躺了这么久,我都饿死了。”

“不装睡了?”骆惊尘把食盒搁在桌上,揶揄的看她。

菅悦:“……我真的刚醒,没装。”

等菅悦吃得差不多了,骆惊尘道:“钱爷找到了。”

菅悦立刻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去审人啊!”

骆惊尘语气沉吟:“我晚了一步,人已经被提到刑部大牢了。”

“刑部速度这么快的吗?”菅悦还挺纳闷。

“是老徐提的。”

菅悦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坏了,我们快去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

一间一间被栅栏隔开的窄小牢房中,囚犯们形状各异。

有人目光呆滞,那是被关进来很久的;有人伸着手大喊冤枉,希望能引起狱卒的注意,这是刚进来不久的。

大牢每日都如此,狱卒们都习惯了,守门的人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最深处突然响起一声极为痛苦的嚎叫,震得人神经发麻,听不出是人还是动物发出的哀惧惊叫。

守门人哆嗦了一下,搓了搓胳膊:“都关进来了,还不消停,没事瞎叫什么,吓死老子了。”

蜿蜒的窄道通向未知的深处,空心石板的地下层,烛火微微晃动,似乎也为眼前的血腥场面心惊。

一身狱卒服的徐知山眯起眼,素来和善的面容上生出几分凶狠戾气。

他富态的身子被利落收口的灰色短打长裤衬得修长几分,文官的儒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刽子手的血腥可怖。

钱爷伏趴在地上,连脸上那道刀疤都在颤抖,双手双脚烂肉般的耷拉着,已经全部被打断切烂,血迹流了满地,即便如此他仍然竭力向后蹭,想离面前人远一点。

“你……你是谁?”他瞳孔因为剧烈的恐惧缩成针尖大小,额头上因疼痛沁出大颗的汗珠。

“我?”徐知山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下一秒,他手中的匕首狠狠插进他的臂弯处,避开了坚硬的关节,从中间的软肉处刺入,“噗呲”一声,鲜血溅在他眼皮上。

钱爷嗓子眼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刚才高强度的叫喊已经让他的嗓子嘶哑破损,现在只能发出一点点气音。

看着眼前不断抽搐的身体,老徐轻叹:“我只是一个可怜的父亲罢了。”

钱爷痛苦扭曲的脸上出现几分迷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十年前,在元宵灯节人流鼎沸的大街上,你拐走了一个小女孩。”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小袄子,头上绑着小兔子形状的发带,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因为父亲的粗心,她走散在人群中,给了你们这群拐子可乘之机。”

老徐将匕首上的血随意的蹭在钱爷脸上,冷锐的刀锋划过他的咽喉,他不敢再动,抖得像条野狗,什么尊严和脸面都顾不上了。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也是,”老徐松了口,钱爷心头一喜。

“你怎么会记得自己拐过的姑娘呢,毕竟你们做了那么多坏事。”

他平静的表情下是凌然的愤怒,是十年日日夜夜的痛恨懊悔,是对始作俑者恨不得扒皮抽筋的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