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了原本的呢子大衣和礼帽,那伙计也送上来一个粗布包袱,陪着笑脸说道,“陶少爷,您要的六尺红布给您扯好了,诚惠三块大洋。”
此时虽然天色还没彻底亮起来,但这胡同里的各家各户却早就已经冒起了炊烟,就连门口和院墙外胡同里的积雪,也大多都已经被勤快的街坊四邻清扫干净,在各家各处的院墙脚堆起了雪墙。
他这句话都没说完,这印刷室墙上的红灯却闪烁了起来。
拍完了这张照片,安迪让开位置摸出她的玳瑁烟嘴,哆哆嗦嗦的点燃了一颗骆驼烟,猛吸了一口之后,自顾自的问道,“曹哑巴怎么说?”
“走吧,不需要。”卫燃说完,将头顶的礼帽也压低了一些。
“天天和个死人一样,就知道睡!”
后来洪水退了,小姐问过那俩小伙子的想法之后,索性给他们出了一笔钱,让他们在三不管儿把小吃摊子重新支了起来。这活虽然辛苦,但好歹冻不着饿不着,而且还能帮着哑巴叔做些事情。”
“没完了是吧”卫燃轻轻踢了一脚陶灿华的座椅靠背笑骂道。
“你吃哪个?”陶灿华说着,已经拿起了一个用报纸裹着的烧饼咬了一口。
几乎他这边前脚进了院子,便有一个小伙子拿着扫帚出了院子,放哨的同时,也在清理着卫燃二人进来时留下的些许并不明显的脚印。
“表叔别急啊”
一路回到书寓,孟大爷仍在打扫着院子,杨妈则在准备的午餐的食材,秋实则守在储藏间的门口。
“一碗嘎巴菜,一碗老豆腐,再来四个烧饼。”
“先找地方吃个早点”卫燃突兀的说道,“找一家味道最好的小吃摊子。”
“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卫燃问道。
曹哑巴等卫燃和陶灿华二人看完,立刻将桌子上的那张写着字的报纸卷起来丢进了煤球炉子里,引燃烧成了轻飘飘的灰烬。
“白布还没来呢,红布倒是有,陶少爷进去瞅瞅?”这伙计热情招呼道。
“哑巴叔可以信任吗?”卫燃问出了
见状,陶灿华这才换挡给油,操纵着这辆车子熟练的离开了书寓直奔三不管儿的方向。
见状,根本没想好要不要拒绝以及如果拒绝该怎么拒绝的卫燃,立刻就摆出了一副贪婪模样。
“他之前在一家德国洋行做翻译来掩护身份,出卖他的人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而刚刚调侃过卫燃的陶灿华也继续解释道,“他们俩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嗓子不行,腰板也硬,乐器也学不会,倒是把孟大爷打烧饼做饭的手艺给学了个全。
“瞅瞅,另外能不能借你们家茅房用用?”
“现在是谁经营着孟大爷的小吃摊子呢?”卫燃等车子跑起来之后好奇的问道。
这伙计说着,已经将手里的扫帚丢到了墙角,随后客气又热情的和“卫二爷”打了声招呼,这才热情的引着他们往布庄的里间走。
卫燃迈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之后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那台禄来双反,顺便也脱掉了呢子大衣和手套、帽子。
卫燃说着,将那碗嘎巴菜端到了自己面前,同样拿起一个烧饼,不紧不慢的吃着。
“知道”陶灿华立刻答道,“这两年咱们书寓烧的都是红旺煤行的煤球,咋能不认识。”
“说了”
“伙计,车停你们这里了。”陶灿华下车之后招呼道。
这房间的另一头墙角处还放着个挑子,看那挑子两头的物件,似乎是个走街串巷剃头的营生。
卫燃收起了相机答道,“哑巴叔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只说傍晚会接.”
“这难得休息一天,咱们还起个大早就来这破地方逛啊?”卫燃故意说道。
“把相机藏好”身上仍旧穿着睡衣的美香看了眼卫燃,随后带着秋实和灿华快步跑上了楼。
“他知道位置?”
陶灿华显然意识到了什么,故作神秘的说道,“等下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可以替唐”
“你小子要是敢蒙我,下午你就腿儿着去给鬼子弹琴吧。”卫燃故意威胁道。
曹哑巴刚刚写到这里,却又划掉了那些字,在报纸上换了个位置写到,“等下去红旺煤行订一车煤球,今天傍晚我们去送煤的时候接走绝尘择地安葬。”
“既然这样,不如”
几乎就在他点头的同时,已经换上了一身浅色袄裙的美香也从楼上款款走了下来,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田先生客气了,我们已经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如果田小姐愿意来我这书寓里做客小住几天,我们当然欢迎。”
“知道他在哪吗?”卫燃继续问道。
“是陶少爷啊,您停吧!”那伙计热情的说道,“我给您看着。”
不等这一颗烟抽完,陶灿华也从煤行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