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不加犹疑便回答了她。

他从来不想欺骗于她，他知道自己有能力和她说清楚一切。

“当时过后，再有十来天就到了他生日。我犹豫了许久，还是在那天给他发了生日快乐过去，用我一向常用的语气。”

“一堆感叹号加上沙雕表情包的语气吗？”

“哈哈哈哈哈！对！”

他被她的轻松笑意感染，可下一秒就恢复了落寞——

“可是，他没有回复我。”

“……嗯。”

“包括那段时间我的个人巡演正要开始，若是放在之前，他会和我聊起很多音乐建议的。可是……他连问都没问过我。”

“自那之后我就明白，他让陆聆转告给我的话是认真的，我和他之间彻底结束了。”

他看到她眼底神色似乎起了变化，却并未回应什么，只是在等自己继续开口。

“小蓝，余纲老师对我而言确实是特殊的存在。你们当时也都看得到，那种性质的户外真人秀综艺，对体能和脑力的要求有多大，我又是成员里年龄最小的。我初来那节目时确实很没自信，甚至可以说是很恐惧……”

“嗯。是余纲老师帮了你，他让你从一开始的局促不安小心翼翼，逐渐变得从容勇敢了。是他教会你在那个节目里成长，他也成了你在节目里最信赖的人。”

她接上了他的话，语气里是自如的平和认真。

“哇，你总结的好好啊。”

他因与她谈论这些而生的紧张感早已消散，语调里都是对她精辟总结的赞叹。

“是他让我觉得，我也有被别人照顾到的感觉，我看待余纲老师，是节目里聊得来的前辈，是一直关心帮照我的兄长。小蓝，我真心感激他曾对我的一切帮助。”

“嗯，我明白。这种情谊很可贵的。”

“我确实很开心能认识余纲老师，他真的给我一种遇到知音、灵魂碰撞的感觉。可是这一切跟爱情有什么关系呢？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的纯粹情谊吗？怎么CP粉就把什么都能想成爱情呢，何况是两个男的。”

他越说越气，说到底，就这件事上，他是一直以来怨恨粉丝的。

“如果当时，CP粉们能少些越界的话语举动，而一些小鱼儿们……也少些对全部CP粉、包括对……他……都一起扫射的敌意，我和他也不至于以这种方式来收场，连朋友都没得做，就像陌生人一样。”

他终是直白把话说了出来。

可无论自己说再多，他与他的结局也早已定格。快一年过去了，自己同他的聊天框如同冰冷死物一般，被一天天的新消息早已压到最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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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钟已经走向夜里一点。

他接她到家时就已经过了十一点，又聊了这样多，早已过了她平常入睡的时间。

“小蓝，咱们回卧室……上床吧，然后好直接睡觉啦。”

他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里的羞涩，上床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明明没有那层意思，他却觉得耳根都要开始发烫。

“嗯，我去刷个牙，然后就……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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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他们已经靠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只留一盏床头灯亮着。

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凑近了他才留意到，她颈上自己留下的吻痕已经完全消散了下去。

她仰头望进自己的眼里，澄澈眼眸如点点星光般清亮。

许是盯他久了，他眼见她眼角都弯了起来，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咧越大，直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怎么了嘛！你笑什么。”

“沈靖渝，你要听一句实话吗？”

她开口时声音很轻，灵动双眼里满是夸张的狡黠笑意，可他却依然看出一丝撒娇般的委屈。

他正被这个样子的她撩得愣神，她下一秒就已经将身子凑近了自己。

她一只手搭在他耳边，说话时的湿热呼吸就那样打在他的耳尖——

“尽管你和余纲老师不是那个样子，但你们曾经真实拥有过那样的情谊，我心里还是莫名其妙会觉得很酸的……唔……”

她话未说完，他一个吻已忍不住翻身覆了上去，精准落在她的唇角。

这小孩怎么为自己胡乱吃起醋呢？

他看到她因猝不及防而瞪大了的双眼，眼里全是懵懂的可爱样子，浑身都僵住了般，再做不出别的反应。

于是那一刻，他便只想吻她更深。

他一手撑在床上，一手绕到她后脖颈的发丝间停下，将舌探进她的唇齿，细细探索着她口腔里的每一寸味道。

眼前的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般，一只手竟勾上他的脖颈，仰头迎上他的吻，连着身体都贴上他的胸膛，仿佛要将全部爱意都揉进这个吻里诉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