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去接涂星蓝前。

沈靖渝坐在车里，用了二十分钟的时间，把微博上今晚粉丝间的骂战细细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关掉手机闭上眼睛，又用了十分钟时间，揣度此事会给他带来的影响，也思索要怎么去和她聊起这些。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后。

他发微信告诉涂星蓝，自己刚结束工作，正从场地出来。

——他不想让她为自己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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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涂星蓝上车时，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眼神里的揪心。可她自从坐进副驾，就只字未提直播发生的事。

“你看到了吧，小蓝。”

他轻声开口，紧握着方向盘看向前方。

“……嗯。”

“回家再说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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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进家时，房间里是死寂一般的漆黑。

他们一路上没再多说一句话。直到进了家门，换衣、换鞋、洗手、放东西，两人一切琐事都已完成后，他和她先后坐在沙发上。

至此，仍没有一人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我先去卸妆吧，在脸上糊得慌。”他终是先开了口。

“嗯。”

如果他现在依然是单身一人，他大可以回家后找部电影开袋零食，舒舒服服在娱乐中忘掉这件事，就这样让它自然过去。

——这是他从前单身时，一贯缓解负面情绪的方式。

在卫生间卸妆的时间里，他想，要是这妆永远卸不完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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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卸完妆洗完脸、将脸擦干净，顺便连牙也刷完。

他盯了一会儿镜中的自己，然后回到沙发，与她并排挨上坐下。

“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出来吧。小蓝，我一一回答你。”

他开口时是温柔的语气。

“啊？真的吗。”他看得出她眼里的纠结。

“你问吧，我会知无不言。”

“那，我真的问了……”

“嗯。”

他心里已经预设好，她第一个问自己的那个问题，最有可能会是什么。

也正因为他坦荡于那个问题答案，才有着底气回答她接下来的所有问题。

“所以，你和余纲老师，在当时……是真的吗？”

——果然。

她的问题正是他自己所预料。一模一样，不差分毫。

他感受得到眼前恋人说出这句话时的紧张吞吐。她话说得隐晦，连那关键两个字也并未直白说出来，但他怎会不明白她的真正意思。

“你在屏幕前看到的，全是我和他真实的互动。我们当时确实是彼此关系最亲近的人，没有之一。但我和他从来不是爱情。”

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仿佛被刺痛神经般颤了一下，然后就是如释重负的解脱。

“嗯，我早知道的！是我多心了，我不该这么问的。”

她很快接上了话，这般为自己解释着。他看得出她在听到答案后瞬间松弛的神色。

“没有。你问是应该的，毕竟那时的小鱼儿……也是亲身参与着过来的。其实我早该跟你解释清楚。”

“沈靖渝，我当时没有……我没和你毒唯一块儿掺进去和CP粉打架！”

她语调都扬了起来，生怕自己误会了她，“我……”

“我知道，你不会。”

他打断了她的解释，语气里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从来就没想过她当时会参与其中。

“沈靖渝，你知道我一向追星就是图个自己快乐的！即使是喜欢你劲头最盛那时，我都没在超话发过帖子，或者是当大教育家去说教别的粉丝！何况是撕逼打架！当大粉多累啊，我可没那个虚荣心。”

他没忍住被她的话逗笑了出来，“是啊，从你微博一个月恨不得都不更新一条，就看得出来！哈哈哈哈哈！”

“好家伙！我怎么忘了，你可还偷窥过我微博呢！”

你言我语间，气氛似乎一扫沉重，又重回了平日的沙雕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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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虽然不会参与，但当时事情发酵那段时间，我看了很多。”

她恢复了正经语气说着。

“整个过程我都有看到，而且是仔细去搜索着看的，生怕落了细节。毕竟……”

她的话停在这里便戛然而止，眼里闪过一瞬的尴尬。

——毕竟，在那样的局面下，或许她当时也和许多人一样，怀疑过他和他会不会是真的……爱情。

他想，这大概就是她未说完话语里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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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们因为粉丝做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