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您怎么来啦?要喝酒,妹子陪您好了。”艳艳闻讯从后台奔了出来,她现在是酒吧的副经理,撇开朋友的情分,她也必须得出来救场。
她把吓蒙了的徐心白挡在自己身后,伸手想去接青皮手上的啤酒,不料青皮扬手将她推得一个踉跄,怒呵道:“哪来的一根葱!这还轮不到你出头,给老子一边去!”
艳艳站稳了身体,不等她再周旋,两个小地痞已把她推搡到舞台的角落里,无法动弹。徐心白像只小鸡般被人揪到青皮面前。
眼看就要出事,酒吧里顿时乱成一锅粥,胆小的人开始往外跑,胆大的好事之徒却往台前凑成了一团。我被阻隔在人群里,吴真也不知去了哪里。
青皮身后围上来几个小弟,都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青皮更加来劲了,他把杯子里残留的啤酒一饮而尽,滑稽的脸上目光凶狠:“怎么,现在怂啦,当初拿酒瓶砸老子的时候不是挺狠的嘛。”
他从小弟手上接过另一杯啤酒,切齿道:“今天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把这地上的啤酒全喝了,二个呢,就是让我也砸一下你的头。没事,你把我砸成啥样,我就怎么砸你,不会不公平。”
他弯下腰,亮出脑勺上新愈合的疤痕,疤痕在他乌青发亮的头皮上,像条丑陋扭曲的蚯蚓。
“月黑风高杀人夜,天干物燥放火时啊——”
吴真不知何时挤上了台,一脸戏谑的表情,她伸出正夹着烟卷的手指,轻轻扯开青皮,鄙夷地笑道:“青皮哥,阵仗够大啊,什么事值得您这样兴师动众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呢?”
认出来人,青皮立刻堆上一脸夸张地假笑:“哎哟!真姐,您咋在这呢?也是来消遣的吧,让您笑话了,今天兄弟是来找这小姑娘要个说法的。您瞧您瞧!她差点把兄弟给废了。”
他说着又把亮锃锃的头直往吴真面前送。
“得了,青皮,你那点破事还好意思来闹。”吴真把他的头厌恶地一推,质问道:“钱我不是已赔给七哥了吗,包括你那二十万压惊费,一分不少。”
她瞧瞧周围,压低嗓子在青皮耳边道:“人家哥哥也被你搞成活死人了,你还想怎样?”
提到钱青皮反而炸毛了:“你说赔了我二十万就二十万啊?我他妈可是一根鸟毛都没见着!”
吴真道:“七哥给不给你钱,是你们自己的事,反正我是已经给了。”
青皮气恼一阵,眼珠一转,恨恨道:“算了,我现在也不稀罕那两个钱,但我总不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给白揍一顿吧?这样吧,让这丫头把啤酒干了,给我个交待,这事就算过去了。”
吴真见他不依不饶,憋着几分光火,自己虽不在道上混,但看在秦峻的面子上,刘七的人多少对她也算敬畏。
这个青皮在她吴真眼里也就一上不得台面的角色,现在却在她面前如此嚣张,更听见他满嘴秽语,胸中一团恶气夹着酒劲便扑腾了上来,她顺势抓过青皮手上的啤酒,扬手就从他头顶泼将下去。